見白薇還是一頭霧水,白英好心的在她耳邊提點了一句,白薇立即將東西扔了老遠:“呀,這麼髒的東西怎麼能給王妃用呢?還是……還是要放在王妃身上的。”
小七趕緊跑過去將東西撿了起來:“白薇姐姐,這雖然是那啥……但是這可是洗的很乾淨了,還用細鹽仔仔細細搓洗過好幾遍的,你聞聞,一點味道都沒有。”
小七說著就將東西往白薇的鼻尖送上來,惹得白薇立即就逃開了,沈佳禾從外面走進來看見三鬧作一團,忍不住揉了揉額角:“我讓你們弄得東西弄到了嗎?怎麼還玩起來了。”
白薇捏著衣角期期艾艾道:“王妃,奴婢們……”
小七拿著東西從後面湊到前面:“王妃,奴婢可是給您尋來一個好東西,您看。”
小七將東西送到沈佳禾面前,白薇趕忙阻止道:“王妃別碰,那可是……”
沈佳禾已經將東西拿在了手裡,左右看了看笑道:“豬尿脬嘛,這倒真是個好東西,行了,這下子不用愁了,都能回去睡個好覺了。”
白薇愣了愣,看著王妃將流觴送來的血漿倒進豬尿脬裡面,然後用了一些絲線將封口緊緊紮了起來,確定沒有遺漏,才交給白英好好收起來。
她默默的看了看剛才拿過那東西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王妃一眼,沈佳禾也只笑著囑咐她和白英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可就要忙起來了。
流觴給沈佳禾送來血漿的同時,也帶來了顯王府的固本丹,沈佳禾知道自己抽了那一點血實際上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但不想裴源擔心,還是在流觴看著的情況下用水將丸藥送服了。
而早已回到書房的裴澍則是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他從沈佳禾院子裡走出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只要想到那樣明媚優秀的女人明日就不再屬於自己,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生生的挖出了一塊。
回來以後自然是大發脾氣,將整個書房裡能摔的東西全部打砸一通,動靜可謂不小,琴小雙害怕會有什麼變數,趕緊從琴鄉居跑出來看一看。
琴小雙出現在書房的那一刻,裴澍的神志回來了一些,他抬手放在琴小雙的肚子上,將心頭的怒氣往下壓了壓。
“夜裡涼,早點回去休息吧。”裴澍溫聲勸道。
“王爺,”琴小雙摟著裴澍的腰身,聲音帶著一點哭腔,“您要是心裡不痛快,臣妾……臣妾不要也罷!”
裴澍將她的手拿開,給她攏了攏披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瞎說什麼,這也是本王的孩子,怎能容許有絲毫閃失。”
裴澍一夜未眠,快到凌晨才提筆寫了一封休書,等到一早要出發去顯王府時,推開門看見琴小雙帶著碧桃已經等在了門前:“王爺,姐姐做出如此大的犧牲,臣妾不能當面道謝,實在是心裡難安,臣妾……臣妾跟您一道去吧。”
來的人不少,除了裴澍帶著琴小雙主僕二人,果然如沈佳禾所猜想的一樣,那個說出這個注意的太醫也跟隨過來了。
白薇將沈佳禾扶在榻上躺下,然後轉身看向裴澍道:“王爺,我們王妃畢竟是千金之軀,這裡這麼多人,大庭廣眾之下取心頭血多有不便,還請王爺准許王妃進在裡間單獨取血。”
“不必了,”沈佳禾抬了抬手阻止道,“未免琴側妃擔心本宮作假,本宮就在這裡取血,閒雜人等都侯在門外,房門不用關上,在床前立一扇屏風遮擋即可。”
沈佳禾已經如此做退步,裴澍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琴小雙雖然擔心,但是見一切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進行,也就沒有再出聲。
流觴帶人將屏風立起來以後,便和兩個侍衛將所有人都攔在了門外,即便是裴澍,也不得不站在門外等候。
白薇將藏在身上的一些東西拿了出來,在沈佳禾放血的過程中,給她一陣塗塗抹抹,一會的功夫,沈佳禾原本紅潤的臉色變的及其蒼白,甚至是嘴唇也像是乾裂起皮,儼然是生了一場大病的模樣。
等到白薇將準備好的一碗血送出去的時候,白英在裡面突然高聲喊道:“王妃,王妃,不好了,王妃失血過多暈倒了,快來人呀!”
裴澍見裴源已經衝了進去,自己也來不及接白薇手中的碗,就跟著跑了進去。
在裴源扶起沈佳禾給她喂藥的時候,裴澍看見沈佳禾胸口處的衣裳已經被血跡浸透,只覺得昨晚上那種心臟像是被刀挖過一樣的痛感又席捲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