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雨恍然大悟道:“難怪祖父今日一定得親自出面阻止三嬸嬸查下去,一旦查到知府的頭上去,恐怕對祖父而言是個天大的災難吧。”
加之前陣子南文山就下令禁止任何人再動南承業的屍身,常茹居然敢明目張膽違抗南文山的意思,這簡直就是觸犯了南文山的逆鱗。
畢竟在南文山的眼中,他雖然老了,可南家如今所有的一切大部分到底是他打拼下來的,因此還是他說話最有分量。
難怪常茹做的事讓南文山動了那麼大的脾氣。南詩雨吩咐柳媽去煮茶,她自己則坐在桌前等著,命金枝把屋門和窗開啟,該好好給屋子透透氣。
南詩雨細細思索起來,這南家自然還是南文山講的話最有用,而在南文山眼中沒了一個不成事的孫子不是什麼天大的災難,無論發生什麼南家都不能倒。
果然只有在涉及到南家的利益時,南文山才會正視所有的問題,否則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南詩雨道:“不愧是祖父,就連孫子都是可以利用的東西,真是令人心寒啊。”
柳媽煮茶回來正巧聽到了南詩雨的自言自語,放下茶只道要趁熱喝,否則涼了就變味了。
南詩雨端起茶杯,柳媽說得極對,什麼事情都得趁熱去做,冷了就要有變數了。
柳媽道:“可是老祖宗為什麼這麼擔心查到知府大人頭上去?難道是有什麼隱情嗎?”
南詩雨並未說話,知府霍氏一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向來是不怕得罪人的。南詩雨猜測是知府大人霍賈掌握了南文山的什麼把柄,這個把柄足以讓南家斷送在如今的盛世。
金枝聽了這麼多後背只發涼,都是一家子骨肉為何要這麼爭鬥個沒完沒了甚至要鬥到丟掉性命,一家子和和氣氣的不是比什麼都重要嗎。
金枝道:“啊,反正奴婢看著近來發生的事,只覺得後怕極了。若是能早日回京城就好了,起碼會好些吧。”
南詩雨搖搖頭,京城雖說在天子腳下,看似平和安寧,實則比世間任何地方都要兇險萬分。等到回了京城,只怕行一步都要算一步,那就是一桶渾水,難以攪動。
南詩雨道:“傻金枝,京城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目前經歷的一切等回到了京城就發現還是這裡好,畢竟那裡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金枝怔怔地看著南詩雨,如果當真如此她寧願和南詩雨永遠留在這個地方,至少這裡的日子雖說艱難倒也過得去,有吃有喝餓不住就好。月銀什麼的她也可以不要,她只想平平安安伺候南詩雨一輩子。
柳媽瞧著也不早了,南詩雨在主院折騰了這麼久也該累了,加之南詩雨身子本來就弱。
柳媽道:“小姐風寒還未好,還是早些歇息吧。”
南詩雨點點頭,突然想起晴兒,那丫鬟還沒斷氣,起碼還有一線生機。南詩雨已幫助她把南欣月送進牢中,晴兒的心願已達成,再留在南家只會自討苦吃,不如就這樣讓她離了去。
南詩雨到床頭去翻找了一陣,拿出一個東西交給金枝道:“金枝,你把這個交給柳青。速度要快,莫耽擱了,速去速回。”
金枝點點頭,一臉緊張,接過那東西后匆忙跑了出去。
夜間,南家一個偏僻的角落中,只用些稻草堆起來的屋子,那正是關押晴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