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道:“回老祖宗,是玉葉的表弟,一個叫姚志的男子。”
南文山得到了金枝的回覆,加之也確信了玉葉肚子中的不是南家的種,本來玉葉就是要在天宇雄的那夜代替南承業被處死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才饒了她,未想到險些釀出大禍來,下令道:“來人,去吧那個賤婢拖出去打死。”
玉葉聽完後又掙扎又蹬腿的,大聲罵道:“南詩雨你不得好死!你冤枉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金枝趕上去給了玉葉一腳,瞪著她道:“你住嘴!小姐冤枉你?若不是你自己有壞心思,誰會害得了你!說白了,還不是你自己不知好歹......”說著金枝的眼眶竟是紅了起來,那畢竟是她的姐姐。
玉葉一路被拖出去便罵了一路,極其難聽,汙言穢語,屋內眾人無人再為她出聲。每個人的臉色皆冷若冰霜,彷彿這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哪怕被打死了也是無關緊要的。
玉葉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最後聽不見了,整個屋中安靜至極,最後還是南瑩瑩先開了口:“那孩兒畢竟是無辜的......”還未說完便發現南詩雨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南瑩瑩背後直髮寒。
那可是金枝的姐姐,南詩雨往日的丫鬟。可是南瑩瑩發現南詩雨眼中只有殘忍,那殘忍足以與常茹相比較,南瑩瑩的心臟直跳,不敢再看向南詩雨。
南文山忽然想起還有一事,問道:“那喜婆呢?她又是怎麼回事?”
南瑩瑩這才敢直視南詩雨,雖說心中也有些發虛:“喜婆,是二姐姐指使人買通的!二姐姐買通此人,在院子中散播大姐姐與羅清宇的事情,敗壞大姐姐的名聲,然後嫁禍到我頭上來,讓我與大姐姐翻臉手足殘殺。二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南文山的臉色沉了下去,極為不滿,怎地今日說來說去,都是說到死人的身上去,更何況南欣月死了這麼久了,那等女子根本不配入南家的家祠,此刻連屍身在何處都不知,“她不配做你大姐姐。”
南詩雨更是一頭霧水,怎地又繞回她身上來了:“三妹妹你究竟在講些什麼?我敗壞大姐姐的名聲有什麼好處?嫁禍給你?我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嫁禍妹妹?”
早就知道南詩雨不會輕易承認,便叫人把證據拿了上來,遞上來的是一個補丁的破包裹,開啟一瞧裡邊全是銀票。
一個老婆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銀票!
南瑩瑩拿出那銀票扔到了南詩雨的面前:“二姐姐,你不承認?可是這銀票上,有你的胭脂味!那胭脂,是雅詩閣特製的,咱們全府上下不久只有二姐姐有這個能力買這種胭脂嗎?”
南詩雨心中疙瘩了一下,沒想到這回竟然是她大意了,那些銀票經過她的手定會染上那胭脂的味,難就難在府裡頭這麼多的姐妹,確實只有她有這個財力買得起這盒胭脂,此事只怕要講不清了。
金枝開始著急,趕緊想著辦法,臉上還是不露聲色的穩穩立在南詩雨的身後,心中早已急得亂作一團麻線。忽然想起南詩雨之前還給玉葉送過一盒,金枝正想著如何利用這盒胭脂扳過這一局。
喜婆開口道:“那些銀票,是大小姐自己賞給我的。”
南詩雨驚異地望過去,她忽然想起來了。她自盡之後醒來沒多久,南欣月便來看她,為了籌劃南欣月與羅清宇的事情,南詩雨把其中的一盒胭脂送給了南欣月。
只是這事喜婆如何得知?南詩雨蹙眉。
喜婆上前來對南文山磕頭道:“老祖宗,老奴乃是曾經老祖宗迎娶老太太時到府裡來的。”
南文山聞言上前仔細瞧了瞧,確實是有些眼熟的,似是在甚麼地方見過。太多年未見著,南文山聽了好一會喜婆的聲音才辨認出來,大喜道:“是你!你就是當初那個在院子裡澆花那個!”
果然是歲月不饒人,此時喜婆頭上的華髮比南文山的還要多些。瞧著她年紀大了,又是府裡的舊人,南文山便讓她起來說話。
南瑩瑩聽到這臉就暗了下去,今日這形勢恐怕她是大勢已去了。無論再說些什麼,只怕南文山都不會再聽她一言。南瑩瑩心煩意亂,長了這麼大的年紀,她還是頭一次在南詩雨的面前敗得一塌糊塗!
喜婆道:“這些銀票,都是大小姐讓我幫忙盯著二小姐跟三小姐的,老奴並沒有動用過這些銀子。”
金枝恨不得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全部扔給南欣月揹著,往日裡南欣月沒少欺負南詩雨,她早就瞧不下了,只得順著喜婆的意思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到了南欣月的身上去,“這些個事定是大小姐的主意,小姐不知情還要被大小姐利用,如今更是惹禍上身......”
南詩雨也沒想到今日的金枝這麼能講話,她往日那股傻勁都被她自己吃進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