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南詩雨沒有惱火的跡象,金枝這閉了嘴,屋中冷清,只有熱水的水務在騰騰昇起,沒一會金枝又忍不住繼續道:“小姐,還有一事。聽聞最近這一代總是會出現土匪,官兵也增加不少。”
柳媽拿起手巾丟到金枝的面前去:“你呀,趕緊給小姐擦身子。莫要亂說話嚇著小姐,一會小姐睡不著老婆子就拿你是問。”
誰知金枝竟高興起來:“好啦柳媽,我知道了,不說了就是。小姐睡不著奴婢自會陪著小姐,這樣小姐就不害怕啦。”
南詩雨倒是來了興致,睜開眼問道:“土匪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一路都無人向我提起?”
柳媽安慰道:“小姐莫怕,都是金枝這丫頭胡說八道的,這妮子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小姐可別太慣著她。”柳媽雖說在抱怨金枝,可眼中都是帶著笑意的,金枝也不怕,朝柳媽癟了癟嘴。
這一路上南詩雨的身子都不舒適,沿途柳媽便打通了一番,近日這一帶皆不太平,她們正好趕上了。柳媽讓金枝瞞著南詩雨,未料到這丫鬟如此沉不住氣。
南詩雨總覺得不對勁,她們走得可是最偏僻的一條道路,怎麼可能會官兵增加。一時也不願再洗下去,撐著浴桶的邊緣站起了身子。濺起的水花滴落道外頭去,水珠劃過她的鎖骨,沐浴只有的肌膚更是晶瑩透亮。
金枝一時看得有些呆住,南詩雨已快到了尋常女子議婚的年紀,身材初顯窈窕之姿,柳媽拿過金枝手裡的手巾急忙為南詩雨擦乾身子:“小姐怎地不洗了?可得趕緊穿著衣物,彆著涼了,這野外的風可不比城裡,兇得很。”
金枝緩過神來,匆忙拿過衣物遞給柳媽讓其給南詩雨披上,這野外的風確實要比城中的要冷些。
夜裡已是午時,南詩雨翻來覆去總無法入睡,心中慌亂得很,便乾脆起了身透過牖與牆之間的隙縫瞧著外邊的月亮。今日也不知她是怎麼了,本來回京是好事,可如今越是靠近京城,她的心中越是不安。
南詩雨坐在榻上,胡亂想著,上輩子的事情皆由入京城時起,這裡離京城已不遠,因此她才會這麼不安心吧。
夜裡極為安靜,南詩雨的敏銳力也驚人,細細一聽屋外除了風吹的聲音外,屋頂之上居然傳來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
南詩雨掀起被褥,抬起頭看向屋頂,腳步聲過於輕盈,屋頂之上居然連一點粉墨都沒有都影響而落下,那腳步聲在南詩雨的屋子上方停留了一會後又速速離去。
南詩雨躡手躡腳下了榻子,輕聲叫醒了睡在她腳邊的金枝,金枝迷迷糊糊正要開口,卻被南詩雨用手死死捂住。好一會金枝才清醒過來,南詩雨已經走到了門口貼著門聽著外邊的動靜。
聽了許久也未見再有動靜,南詩雨開始懷疑是否是她聽錯了,正準備回到榻上時外邊的廊上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聲似乎就是衝著她的屋門來的。
金枝也趕了過來,焦急地看著南詩雨,主僕二人還未做出對策外邊的人便開始交談了起來,聲音不大,卻正好能傳入屋中人的耳中。
“二夫人有令,要除掉南詩雨。現下京城中派出來接她的人馬很快就到了,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若是無法除掉她,二夫人也斷然不會放過咱們。”
這聲音有些耳熟,讓南詩雨的心整個提起,透過門縫向外邊看去,只能看到兩個人影藉著月光打在地面之上,南詩雨發現有個人的右耳缺失了一半。
南詩雨用嘴型問道:“金枝,咱們府裡有誰的右耳缺了一半?”
金枝回道:“啊?那不就是管家嗎?大院子的那個管家。管家要除掉小姐?”
外邊的聲音繼續道:“話雖如此,可這畢竟是南家的二小姐,要人不知鬼不覺的動手,比登天還難!我一動手,這玩意扯進了官府,將來可是要吃官司的。”
“你躲開些,我有個法子。”
片刻,門外響起了潑水的聲音,南詩雨拉著金枝向後退去。一股刺激的味傳入南詩雨的鼻中,南詩雨一下反應過來,那根本不是水,是油!
南詩雨喊道:“柳媽!快救火,外邊走水了!”
果然沒一會,外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已經開始有人大喊著要救火,是土匪來放火殺人了。柳媽不跟南詩雨一屋,南詩雨正想開門卻發現外邊的火已經燒到她的門前了。
客棧下,管家跑到了一片空地上,望著眼前的熊熊大火指著一旁的黑暗道:“在這!方才瞧見了幾個人從這裡跑了,肯定是土匪動手了!”
官兵早就在看到火光時就衝了過來,一聽是土匪,待到文清方向後也不救火直接追了過去,留下這些個百姓在原地團團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