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雨瞧見了南陵的臉色變化,不但沒停住,反倒還繼續往下講,忍不住嘆息道:“唉,如今的雅詩閣真是大不如前了,以前的沈掌櫃居然也不在了。”
南陵顯然不想跟南詩雨提起雅詩閣,淡淡解釋道:“自從你母親回了老宅之後,這幾年雅詩閣的事情皆是二夫人在打理。”待收拾好了桌面上的公文後,南陵一手撐在桌前,“那個沈掌櫃,你有所不知。這幾年那個掌櫃更是私吞了店裡無數銀子,這才被換了下去。”
“你還小,不會識人。你母親也是心善,被人騙了去。讓二夫人幫忙打理你母親留下來的嫁妝,等到了你出嫁之時自會一併還給你,你放心。”南陵眼都不抬地解釋道。
南詩雨往前走了兩步,不安說:“這個不急,就是母親的嫁妝......”
南陵不悅地打斷她:“你母親的嫁妝現在還用不上,再說了我和華兒是做父母的,定不會奪走。”
南詩雨在心中冷笑了一聲,臉上作出害怕的樣子不敢再說話。
南陵見她這個樣子更是心生厭惡,畏畏縮縮,難成大事,對著桌子便是一掌:“聽聞你要與石姑娘一同去書院,倒不是為父的不同意,只是你無才無德怎能去書院那種地方。你到不如把那牌子給你六妹妹。”
南詩雨在心中鄙視了一通南陵。
南詩雨心中是在怨恨,怨南陵這麼多年受了蔡春華的挑撥,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如今還要這般鄙視她,讓她把所有的好處都讓給他與蔡春華的兩個女兒。心中雖這麼想,南詩雨的臉上還是很平靜解釋道:“那舉薦牌是雨墨公子送的......”
南陵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我知道,可是你也清楚,作為南家的女兒始終都是要為南家犧牲的,進了書院你將來都是要被約束的。為父的也是為你好,你拿了嫁妝去嫁個好人家不好嗎?”
南詩雨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眼神也愈發冷漠地看著這個說著些虛情假意的大話來哄騙她的父親。
嫁個好人,南陵口中的好人無非就是天宇雄。只是上輩子,南陵就是這樣將南詩雨拱手綁給了天宇雄。
南陵繼續對南詩雨說教,喋喋不休:“再說了,都是南家的女兒,咱們家裡誰去不都一樣嗎?倒是你......你在老宅不曾念過書,去了如何懂得跟姑娘們交談?”
南詩雨反問道:“父親為何認為雨兒比不過六妹妹?難道是因為雨兒不是二夫人的女兒嗎?”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那般,南陵的臉色變得鐵青,正打算開口訓斥南詩雨時,門外傳來了南夢兒的聲音:“父親,姐姐在裡頭嗎?”
南陵立即喜上眉梢,讓南夢兒進門來,臉上皆是笑意。南夢兒與南詩雨不過相差短短一年,如今也是眉清目秀,看著著實是清純動人,如欲開綻放的蓮花般。
南夢兒上前來向南陵、南詩雨行禮,便開口道:“父親剛下早朝不久還這般勤於公務,可別累壞了,否則讓母親和我們怎麼辦呀?父親是愈發勤政了,對家裡的事確實愈發少管了。”有如此會撒嬌的女兒,難怪討南陵喜歡。
瞧見了南詩雨,南夢兒並不像南欣月、南瑩瑩那般刁難,反倒是很有禮:“姐姐安,說起來姐姐也回來幾日了,還未來得及去見過姐姐,姐姐莫怪。”
南詩雨看著那副笑臉嘻嘻的面孔,不得不說南夢兒的聲音著實動聽,怪不得深得南陵的喜愛,“無妨。這幾日我也病著,妹妹來了說不定要被我過了病氣。”
南夢兒把玩著自己的長髮,繼續親切地關懷著南詩雨:“那姐姐可有讓大夫瞧過?你剛回京城,可得趕緊好起來,到時候我帶你一同去見見公主和郡主們。”
南詩雨道:“那便有勞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