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襄宸的言語中,帶著若有似無的嘆息之聲,“明日便走。”
“如此著急?”
宮襄宸慘白又瘦骨嶙峋的面容上,扯出一抹微笑,看著,讓人好不心生懼意,“趁孩子還不記事,早些離開得好。免得,他日後思念我們。”
御顏熠想起,當初,在普世寺他拿自己和御沐琛交換兩個孩子,決意赴死時,似乎也是此等心情。
“孩子可有取名?”
“宮君愉,我怕是等不到他成人給他取字,所以,也提前給他取了表字,無恙!”
同為人父,御顏熠對宮襄宸的良苦用心,很能感同身受。
“我和容清紓,會盡己所能,讓孩子無災無恙,一生歡愉。”
御顏熠的話,宮襄宸絲毫不質疑,“我相信!”
“我的榮幸!”
御顏熠如此,也讓宮襄宸不禁敞開心扉,“實不相瞞,此次前來古御,本想為安瀾、古御結盟一事從中斡旋,只是,後來才大徹大悟,君昭翰若不寫下罪己詔書悔過,我們插手其中,反倒是助紂為虐。”
“助紂為虐?”御顏熠忽的笑出聲來,聲音清潤如澤,就像是烏雲密佈時的一縷陽光,登時讓人整顆心都明亮起來,“未免,太過誇大。”
宮襄宸也笑了,“御顏熠,早知今日,當初,我便不該對你心存偏見。如此,我們定能會成為鐵哥們!”
御顏熠真的比君昭翰要讓人心生敬仰,這是一種讓人心悅誠服的魅力。
君昭翰比起御顏熠,當真是少了幾分度量,也少了對權勢不為所動的定力。
“如今,似乎也不遲?”
宮襄宸笑得孟咳嗽,臉都咳紅了,“哈哈哈,猶未遲也!”
很快,宮襄宸、君清黛便離開了京城。
而且,還是悄無聲息的。
幸而,容清紓準備的一大包靈丹妙藥,也被他們一道捎走了。
自此以後,古御的皇宮,除了御蔚楨、御懿和兩個令人頭大的小傢伙外,又多了一個不苟言笑、冷冷冰冰的宮君愉。
宮君愉比誰都高冷傲嬌,無論御蔚楨、御懿和怎麼逗他,他都板著一張臉,高傲地揚著頭顱,沒有任何搭理他們的意思。
只是,御蔚楨、御懿和熱情不減,反而越挫越勇。
尤其是御蔚楨。
為什麼呢?
因為,他有弟弟了,再也不是最小的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