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開了口,青袍便應聲坐下了,緊接著,江辭又問道:“青袍,你覺得這,世俗之緣,應該是什麼?”
青袍放下剛抿一口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會,才緩緩道出:“公子,依青袍所見,這世俗之緣,應是男女情緣。”
其實,這些深奧隱晦的句子,青袍壓根不明白,雖做了快千年的神仙,但只長了偷懶摸魚的功夫,別的仍是一竅不通,卻又不能直接說出自己不知道,不然,作為一個神仙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思來想去,就隨口應了一個自己最為熟悉的緣——男女情緣。
“青袍!那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江辭蹦起拍了下他的胳膊,激動到下手不知輕重,疼得青袍齜嘴捂著胳膊。
“唐鈺,走!我這下知道我們該往哪兒尋這第三絕了!”
唐鈺剛夾起一塊肥膩適中的肉要往嘴中送,就被江辭揪著胳膊拉出了門:“哎!我的飯!我的肉!”
“公子,你們要去哪啊?我們隨你們同去吧!”
青袍歪著腦袋看向門外,只聽屋外人高揮著手回:“不用啦,你們好好在屋裡待著,特別是看好小福子,別又讓她溜去廚房偷東西吃!”
唐鈺一路上都在抱怨江辭,咋咋呼呼的,什麼事那麼急,吃口飯的功夫都沒有,又不是夫人生孩子,得趕著過去。
二人下了思雅閣後,江辭便帶著唐鈺往山北處走去了。
這山北啊,是鬱花山最為平坦之處,連個小山包都沒有,和這“攀”一點關係都牽連不上,唐鈺不由得質疑身邊這個傢伙的抉擇。
“喂,我說江辭,這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來這平地中尋第三物的,攀肯定是在高處的啊!”
“怎的?”江辭穩著語調丟擲一句話:“不信你辭兒哥?”
才出來幾日,江辭就學會了市井油頭小兒的那副腔調,放飛自我了,這種言辭,若是被他爹聽了去,定是一頓雞毛撣子伺候。
“呦,不就比我早生那麼幾天,還在小爺面前逞輩分,小爺也想信你,可是你自己瞅瞅,這哪兒像是有高處可爬的樣子!”
入眼的,只有大片大片的鬱花,其中夾雜著些許雜草、野花,且都被人踏出了一條草徑,通向更深處的方向。
江辭觀察了一下,此處的花草開的要比那日在山坡上看到的要敗些,且有些草已經被壓彎了頭,可見,這一片人跡更為繁多,是不同於別處的寂靜、安好。
“就你話多,走,咱順著這草徑走過去看看。”
唐鈺沒得選擇,只得跟在江辭身後,兩人迎著曄烈的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