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無心聽清緣的解釋,畢竟她想問的,並非此事,只不過不好意思刀槍置入話題,只得用此事來當個擋箭牌罷了。
所以當清緣解釋完後,她並未做出回覆來,而是呆滯著雙目望著樓下大院中嬉戲的一對鳥兒,晃出了神來。
“女施主?女施主?既然沒事了,那咱們就回去吧,滿滿還在等著咱們呢。”
“等等,我還沒問完。”最後是清緣的話才將她拉回神來。
無名抿緊了雙唇,心中七上八下的,在猶豫一番後,終是問出口來。
“那個,嗯,我昨晚喝醉了,所以我……”
“女施主,你放心吧,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小僧只是在路邊發現了喝的爛醉如泥的你,於是便把你帶了回來。”
清緣看出了無名的窘迫,於是乎便自作主張地截斷了她的話,再一次地撒了謊。
這是他人生中撒的第二個謊言。亦是因為不擅於撒謊的緣故,使得他的表演劣跡斑斑。
他的雙目不敢與身前人對視,他的話語略帶顫抖,甚至於說話的語調,都愈發低沉。
無名是個心思縝密的女子,清緣的謊,自是瞞不過她的眼睛。
“小和尚,你撒謊了。”她猛然先前逼近一步,與清緣之間的距離近到都可以聽到他混亂的心跳聲。
“女施主,對不起,出家人不打誑語,但小僧卻向你說了謊。”
他低下頭去,像個被責罵的孩子般,愧疚地扣著手指頭,可身前女子卻突然湊到他耳邊來,氣若柳絮,只令人覺得心頭一癢。
“小和尚,你真是個不本分的傢伙。”無名噙起一側嘴角,勾畫出好看的弧度。
被她那麼一說,清緣也覺得自己真是個糟糕透頂和尚。他壞了規矩,破了戒律,打了妄語,近了女色。
“看來你們和尚,不過就是表明正經。”
無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便要離去,但才跨出幾步,身後傳來的聲音就如同嚴冰一般,將她凍在原地。
“女施主,且慢!”清緣向前一步道,“你的名字叫琦羅,是嗎?”
無名聽罷,只覺心頭一緊,數個問題在她腦海中如星光般快速閃過。
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是我昨夜告訴他的嗎?除此之外,我究竟還說了些什麼?
可沒等她回頭作答,清緣便接著道出了話來:“女施主,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如今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來,那肯定距離你尋回自我的記憶不遠了,這是件好事。”
是啊,如他所說,如今的無名,已不再是一片空白的人,她擁有了一些屬於自己的零碎記憶,但是為何,她會對這份記憶懷有恐慌之情。
“別說了,小和尚,回去吧。”她背對著清緣,落下一句冷冷的話語,隨後,便先行回到了屋中。
而昨夜發生的事情,便不約而同地成為了這兩人彼此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