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數不多’,而不是‘唯一’的色彩?”程晉陽笑了起來。
“別臭美了,我們上午還要去你的‘歆南姐’那裡。”王婉柔避而不答。
然而對這位大小姐來說,沒有冷笑著否認並嘲諷,就已經足夠說明她的答案了。
因此程晉陽的心情也稍微好轉了些——用王婉柔的比喻來說,就是在絕望的灰白內心世界裡面,多了一抹黯淡的色彩。
兩人簡單地吃過早飯,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阿芷回來了。
雖然河間邢氏的族地離神都程氏很近,但邢沅芷卻並沒有選擇直接去羅堂,而是先回烏江鎮找程晉陽。
這又是些許的慰藉,讓程晉陽略微開心起來。
“你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對?”邢沅芷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很明顯嗎?”程晉陽摸了摸臉。
“就像是勞累一天滿身臭汗風塵僕僕地回來,然後發現家裡浴缸壞了洗不了澡似的。”邢沅芷說。
來自阿芷的奇妙比喻,放在往常他肯定要吐槽說,“其實街對面就有公共浴室”。
然而他現在真的沒那個心情,因此只是苦笑說道:
“嗯,我失戀了。”
邢沅芷的耳朵立刻就豎起來了。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王婉柔(難道是向她表白了),見這個五姓女沒有什麼反應,才試探問道:
“蘇理理?”
程晉陽捂住臉頰,感覺心口開始隱隱作痛。
“唉。”邢沅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半晌,她才低聲說道:
“早點走出來也好,人總不能永遠沉溺在過去的幻覺裡。”
“謝謝你的開導,沅芷。”程晉陽低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幫我把早飯的碗洗了嗎?”
“不用客氣,請自己洗。”邢沅芷說。
“如果青青在這裡肯定會幫我洗的。”程晉陽嘆了口氣,拿著碗筷站起身來。
他這邊走進廚房,邢沅芷立刻低聲問王婉柔:
“昨晚怎麼回事?夢境裡的蘇理理死了?”
“死了的人能再死一次嗎?”王婉柔反問她道,讓邢沅芷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笨蛋。
“我的意思是,那個只有他能看到的幻影,已經破滅了嗎?”邢沅芷糾正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