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程晉陽微笑說道,“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反問。我還能不懂你的意思嗎?”
“我只是在耍你而已。”王婉柔盯著他的眼睛。
“那這樣,你就跟我說一句:你願意嫁給那個沉溺酒色的紈絝子弟謝球吐,我現在立馬走人。”程晉陽笑容不變。
“是謝球度。”謝令姜再次糾正,“不要總是搞錯。”
“好。”王婉柔慢慢地笑起來,眼睛裡卻毫無溫度,“程晉陽,你覺得你很聰明是不是?”
周圍的室溫似乎也開始下降,謝令姜小臉有些發白,悄悄地向程晉陽身後縮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程晉陽說。
“敷衍。”
“我何必要敷衍你?”
“正如你剛才所說,反問並不等於否定。”
“這是精妙的談話藝術,也是和你學的。”
“刻鵠不成尚類鶩,畫虎不成反類犬。”
“王大小姐的批評,縱然毒如鴆酒,我也甘之若飴。”
“舔狗。”
“我要真是舔狗,我能用舌頭把你衣服撕下來你信不信?”
“所以我再問一遍,你覺得你很聰明是不是?”王婉柔少見地發怒起來,“最後一次機會,想不出說什麼就滾!”
她的胸脯隨著喘息微微顫動,銀牙微咬,眼睛也因憤怒而暴出些血絲來。謝令姜已經躲到了程晉陽的身後,抓住他的衣角瑟瑟發抖。
程晉陽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似乎完全沒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過激反應。
門外傳來噔噔噔的聲音,大概是樓下的王信之聽到聲音,踩著樓梯跑上來了。
“你別生氣嘛。”程晉陽苦笑起來,“我來找你,就是……”
“就是什麼?”王婉柔冷冷地看著他。
“就是不想你嫁給謝球肚。”程晉陽坦誠說道。
“婉柔?”外面王信之敲了敲門。
“我沒事,哥。”王婉柔高聲說道。
然後她寒冰般的臉色便突然鬆動了,側臉迎著從窗戶外投射進來的陽光,再次露出溫暖的、完美的、甚至帶著一點兒小得意的笑容:
“現在終於肯說實話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