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毅因為工作在外地,新婚假期一過是要上班的,這個新房子裡面就只剩下了楊瓊一個人。
獨守空房,還嫁了一個那樣的男人,楊瓊在這個房子裡說什麼也待不下去了。她覺得還不如在公司宿舍裡待著安寧,所以她就以宿舍為家。
在這種情況下她更不願意回孃家。她不知母親知不知道這麼做是害了她,她不想責怪母親,也沒怨很,再跟母親去爭長論短她覺得她做不來。
她也不能或者說她不想去找其他人或朋友或同學或同事去傾訴。
當她有想傾訴的想法的時候,她居然發現她在這裡沒有朋友,同學倒是有,但是她平時根本與人家沒有任何往來,跟她們也就不能訴說衷腸了。
就連身邊的同事,一塊兒入廠的學生,她發現除了石濤之外,跟其他的人差不多都是見面之緣點頭之交,沒有一個交往深的。
以前有些想說的話,都可以去和石濤說,現在她發現最不能說的一個人就是石濤了。
她心裡的苦楚根本就是無處可訴。她身在宿舍,宿舍就是她的全部世界,宿舍就是她的小牢籠。
牛毅差不多一個月可以回來一次。
當他再次探親的時候他和楊瓊一起去了醫院。
牛毅是來做檢查的,他想查一查自己得的什麼病,他更想知道自己的這個病能不能治好。
他不想因為這個病而失去他面前的這位美麗妻子,他更不想失去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然而檢查的結果令他徹底絕望,他的這種病居然是先天性的器質性病變,同時他還患有不育症。
奔波了好幾個醫院,包括省城醫院,京都醫院,好幾個專家都說,除了做一個人工手術能保持某項運動功能之外,想生孩子根本就無藥可救。
聽到這個訊息,楊瓊沒有什麼反應,牛毅更加沮喪。
楊瓊還沒有說什麼,牛毅提了出來,“我們離婚吧,長期如此會把你害了的,不要讓我再覺得對不起你。”
“好吧。”楊瓊答應的很爽快,就如同很爽快地答應了跟他結婚一樣。
牛毅提了個離婚要求,他說:“為了不讓我父母疑心,我們離婚這個事兒,不要跟他們去說,就像我們還沒離婚一樣。如果你沒有再婚的話,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一下,過年過節的陪我回看一下我的父母。”
“好啊,”楊瓊答應的照樣爽快,“只要我不結婚,我就一直陪你去。”其實楊瓊也不想把離婚這事這麼快就告訴她的父母。
就這樣兩個人悄沒聲息地離婚了,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其他人都不知道。
雖然離了婚,牛毅還是給楊瓊留了一套房鑰匙,說是她來的時候方便,平時也可以在這住。
因為牛毅在外地上班,家裡房子是空的,他們曾經在結婚的時候跟家裡說過自己單過,父母不會來打擾,平時也只有他們去父母家,父母不會上他這來的。
就這樣,少數同事知道楊瓊結婚,但是誰都不知道她離婚。
楊瓊的經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苦楚也只能由自己忍受,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