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吧,幾位來客都覺得自己來自於酒鄉有酒量,在喝完第六杯的時候,發現郎崴頗不行了,然而正當他們有所得意的時候,汪費仁出場了。
汪費仁沒有什麼客套話,舉杯就幹,“來,乾杯!”“來,再來一個”。郎崴頗給他的任務就是陪客喝酒,一個人又跟客人喝了六杯。
當枉費仁剛撤下,甄有才上場了,他灑量比不上枉費仁,但也陪了四杯。
還有其他副總也來敬酒。這種車輪戰法不管多大酒量,誰也抵擋不住,來自南部省的十個牛人,終於喝趴下了。
次日,石濤接到了苟耀偉的通知,讓他到財務借些錢去酒店結賬。
石濤莫名其妙,為什麼讓我去?本來郎崴頗是說讓汪費仁去結賬,而汪費仁派了苟耀偉,苟耀偉覺得這個不是什麼好活兒,轉臉就指使石濤去了。
填寫了借條,石濤到財務借錢。
當他路過楊瓊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門敞著,便向裡面望了一眼。剛巧楊瓊也正往外看,兩人四目相對,楊瓊張了張嘴似欲言又止。
石濤稍稍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進了屋子,跟楊瓊打了聲招呼,“恭喜你,祝賀你升職!”
楊瓊是前幾天升的職,郎崴頗在中層會上直接提出來的。
他說:“楊瓊作為一名成本會計,能夠從報表中看出問題,這些問題可能很多會計都能夠看得出來,但不是誰都能說得出來,而且是說給了我。”
“而我呢,依據這些資訊,收繳了將近1000萬的物資,這就是她的貢獻。像這樣能幹會幹的年輕知識分子必須提拔重用。”
郎崴頗的推薦沒有人投反對票,就這樣楊瓊很順利地成了財務處副處長,主管成本方面。
石濤聽到這個訊息後,替楊瓊高興,因為他心中還是惦記楊瓊的,只是因為兩個人的關係處境尷尬不宜即刻前來道賀罷了。
剛好今天過來借錢,順路向楊瓊當面祝賀,他覺得這無可厚非,也算一個面見楊瓊的理由。
楊瓊接到任職通知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驚喜,雖然財務處同仁都對她表示祝賀,但她依然沒有一絲的歡喜。
這讓人們感覺到楊瓊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可是想到她平常的表現那麼內向,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也就釋然了。
而楊瓊其實在乎的並不是這個職位,她覺得這個職位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恥辱。
職位無罪,但職位的來歷不光彩,她之所以忍辱負重,是她更在乎父母的生命安全。
見石濤向她祝賀,她卻心如刀絞,心想:
“我這哪裡是喜事,明明就是悲哀,你這哪裡是向我來表示祝賀,你這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當我最為難的時候,我的頭腦中居然想的是你,我最無助的時候,我希望幫助我的人也是你,你卻不在我身邊,你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
可這一切她又不能跟石濤去說,只是苦笑一下,沒有說什麼,石濤見她沒什麼回應,覺得有些尷尬,便說:“我去借些錢,結個帳。”轉身便出了楊瓊的辦公室。
楊瓊五味雜陳,送,她又不想讓石濤走;留,她又說不出口;說,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石濤離開的背影,她的心亂極了,她的情緒糟透了,沒有絲毫升職的喜悅。
好巧不巧,在門口石濤碰到了剛出辦公室的尚美。尚美也看見石濤從楊瓊辦公室裡走出來,異常詫異。
“你來幹什麼?”尚美似乎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我來借些錢。”石濤道。
“借錢應該來我們出納室,你為什麼去成本室?”尚美在質問。
“我順路看看她。”石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