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不再催尚美去洗碗,獨自進了臥室,讓她自己尷尬的在那裡戳著吧。
東面的臥室是父母居住的,西面的臥室是父母留給石濤他們居住的。石濤結婚的時候,這間是他跟尚美的洞房。
屋內牆壁在他結婚之前,曾經重新刮白了的,現在牆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細小裂紋,有的地方灰膏剝落,顯得斑駁了。
屋頂上的電扇吱吱的轉著,驅散著酷熱悶人的暑氣。
屋子的牆根處擺了一些雜物,南面窗下放了張鐵床,這是這個屋子裡面唯一的一件傢俱。
這張床是石濤上初中時候父親給他準備的,也是後來他的婚床。
雖然昨天下了些雨,但今天卻是一個大晴天,床上的被褥母親上午已經曬過,摸上去幹乾的軟軟的。
石濤躺在床上,讓電扇吹著自己,聽著那單調的電機聲,任憑扇葉吹乾身上的汗水。
石濤已經沒了回家之前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鬱悶。
“你們家好悶熱,還有那麼多蒼蠅飛來飛去,真煩人。”尚美也跟進了屋子,先是坐在床沿,抹了把臉上微微滲出的汗水,甩甩手,滿嘴的抱怨和嫌棄。
“這裡不僅有蒼蠅,到了晚上還有蚊子呢。”石濤背對著尚美應了一句。
“那晚上怎麼睡覺啊?咬的人受得了嗎?後悔死了,我就不該來。”尚美似乎更加厭煩了。
“你不是不該來,你就不應該嫁給我。”石濤依舊側身躺著,尚美的這種厭煩情緒,讓他更覺得煩躁和鬱悶。
“是啊,嫁給你就得跟著你跑到這種地方來活受罪。”
尚美還以為石濤說的是玩笑話,倒是沒怎麼在意,她不知道的是石濤真的是這麼想的。
石濤不再理她,獨自閉上眼睛打算睡上一會兒,這午睡的習慣回到老家他也改不了。
尚美見石濤不再說話,也躺在一旁睡下了。
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哥哥抱來了一個大西瓜,洗淨切開,一家人吃瓜解暑聊天解悶。
石濤問問哥哥莊稼的長勢,哥哥問問石濤工作的情況,父親吃罷西瓜,坐在一旁悶頭抽菸,母親欲言又止。
或許覺得尚美在場,母親有些話不便詢問。
到了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哥哥說是去地裡打藥。
在海市這個時候石濤他們差不多都已經開始吃晚飯了。
在老家哥哥要等暑氣沒有那麼重了,才下地幹活去。
石濤想跟哥哥一同去地裡看看。
尚美覺得自己留在家裡也沒什麼意思,便跟隨石濤一同去了地裡。
一望無際的田野絕對的綠色統治,現在正是玉米茁壯成長的階段,鬱鬱蔥蔥鋪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