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瀟灑,是飄灑,是瓢灑,是嘩啦嘩啦的瓢灑。一晚怎麼能夠,我都飄了一天一宿了,都快飄起來了。”
石濤知道陳茜在逗他,更誇張地說道。
“因為雨大你就不回廠了嗎?山北市這個地方曾經淹過的,那水大的時候真能把你漂起來。”陳茜笑道。
“泥石流把道路堵了,大巴車開到半路又回來了,沒辦法,只好住下來。我還真擔心山北市被淹,可這麼遠我回不去呀!”
“那你就在那安生待著吧。山北市現在還沒有淹,咱廠子可淹了,街上小河溝已經滿了,一樓各家各戶都進了水,有桌椅漂到街上來了。”
石濤沒想到公司附近的雨水更大,像這種情況,工人上下班都是個問題,估計生產也會受到影響。
“公司還正常生產嗎?”
“都停了好多天了,前段時間也下過雨,那一次就停產了。這次幸虧停工了,好多工房進了水。剛才胡尤還領著人們扛洪呢。”
“我說頭一次打電話他怎麼不接呢,看來真是忙著呢。”
石濤終於明白了胡尤為什麼沒有及時接電話,他也明白了胡尤為什麼催著他回來,公司裡面急需人手。
“你們現在上班怎麼樣?路上好走嗎?”石濤更關心陳茜如何。
“趟水過橋,路上倒沒有水,公司裡的公路都成了河道了。”
“你們的出租屋沒事吧?”
“幸虧住的是二樓,一樓可就慘了,水足有半尺深,住那的,東西碼了老高,人去了別的地方。”
“出來進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用擔心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看看能不能回去。”
“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喲!”
掛了陳茜的電話之後,石濤就躺在床上休息了,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他被餓醒了。
窗外的雨依舊下個不停,藉著樓宇窗戶發出的燈光,可以看到雨水橫流,但不知流向哪裡。
石濤補充了一桶泡麵,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肚皮了。重新躺回床上,任爾暴風驟雨,做我春秋大夢。
次日上午,大雨變成了小雨,後來終於不再下了。石濤到了車站打探車輛通行的訊息。
大巴車久久沒有開門,也沒有司機在場。倒是有小麵包車在招攬生意。石濤上前問詢,能不能開到鎮上去。
麵包車司機說,現在車輛過不去,只能將他送到泥石流那,人走過去,對面有車可以送他去鎮上。
石濤覺得這個法子可行,便返回賓館,取了行李,退了房間,回到麵包車上。
司機還在等人,他不願意一次只拉石濤一個。
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又等來六個人,這樣湊滿了一車。
麵包車司機一面開車一面跟大家說著這次災情。
說是這次雨水特別大,近十年以來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很多地方都淹了。
江裡的水更大,水面達到了最高峰值,橋都看不見了,現在橋頭還封著禁止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