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成悅坐在沙發上,跟石濤發著牢騷。
“縣長都出面了,怎麼還那麼不好說話?”
石濤也坐到沙發上,抽看煙說道。
“縣長出面,市長也沒用,不給人家錢,人家怎麼可能答應呢?說的天花亂墜,到現在為止一分未付,你說人家能答應嗎?
“前幾天人家跟我打電話說了,就說這兩天過來堵門,要不是下大雨門已經堵上了。”
邢成悅依然是滿臉笑容,說的輕鬆,但事兒不輕鬆。
“你有什麼打算?想怎麼處理這事兒,也不能為了公司的事,一直把你拴在這裡呀,處理不清,你怎麼申請回去。”
石濤從邢成悅個人的角度考慮,想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唉呀,說句實在話,工程決算這一塊,不管是我們自己算,還是人家去算,這個相差不了多少,好商量。難點是我們怎麼著給錢,什麼時候給,給多少,可這些不是我能做主的。”邢成悅有他的難處。
“誰能做主,讓誰參與。我覺得這個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石濤把問題看得過於簡單。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胡尤他不出面,他說他一出面容易把事談死,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所以就讓我來回跑腿兒,跑半天也是白跑。所以我也就不著急了,跑成幹,跑不成算了。”
“如果你要不著急回去的話,這個事兒倒是好辦,這也正應了胡尤的要求,慢慢拖著唄,等有了錢,不用你著急,自然就有人著急了。”石濤笑道。
“是,還就是有人著急。咱是幹活的,著什麼急呀。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在這工作也沒那麼緊張了,待著也不錯。哈哈!”
兩個人不禁笑了。
“對事故水池廢水外洩,這個是你怎麼想的?”
畢竟邢成悅是搞基建的,對事故水池採取什麼措施肯定有他的看法。儘管石濤不負責這些工作,他也想從邢成悅這裡知道有沒有什麼方法補救。
“當初修建這個水池子的時候,按照咱們老家那裡地形地貌設計的,領導說挖個坑就行了,忽略了緊鄰河溝的實際情況。”
“是啊,理論沒聯絡實際,所以會出問題的,真沒人想到嗎?”
“當初我曾經提議把水池子壘起來,高出地面一米半到兩米,這樣即使是河水漲上來與汙水也混不到一塊兒,但是被否決了。”
“為什麼沒有同意呢?”
“一個是費用問題,這肯定會多花錢,再一個就是某個領導說就是為了下大雨的時候,能夠把汙水排出去。”
“立場不同考慮問題出發點不同,所以結果就不一樣了。”
石濤和邢成悅兩人都無奈的笑了笑。
“還能補救嗎?”石濤又問道。
“壘牆加高,沒有別的法,不過我估計領導也不會同意,說也是白說,乾脆就什麼也不說了。有問題讓領導們自己去解決吧,那就不歸我管了。”
邢成悅對於公司的領導處理問題的方式很清楚。既然左右不了領導的決定,只能聽之任之,聽喝就是了。
從邢成悅的辦公室出來,石濤下樓到了南平辦公室,推門進去,見只有陳茜一個人在那裡看書。
“哎呀,終於見著活著的了,真慶幸你沒有被大水沖走,我都聽人說山北市已經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