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後,紫霄宮再開。”
帶著這個念頭,上官飄雪與自家交好的李古、嶽翔一起,往紫霄宮而去,本來對李古頗有好感的上官飄雪,在嶽翔屈意迎合下,目前是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進了紫霄宮,天玄道人早就盤腿坐於杏黃蒲團上。
下方神靈已經來了不少,見到上官飄雪等人姍姍來遲,卻能坐到第一排的九個蒲團上,頗有幾位很是不滿,他們可是早早到來,可懾於天玄老師,只能坐在上次的位置。
“百年之中,你們應該都各有疑難和體悟,這次講道之前,可一一問之。”石軒見人來齊了,敲了一下宙光鍾,激起時光漣漪後,緩緩開口。
等到疑難一一解答,有一位淡白衫子的高挑女子站了起來,恭敬行禮:“天玄老師,若謹有一事相問。”這位是代表末運法則本源的金斗所化。
“慢慢道來。”石軒點點頭。
胡若謹看了一眼上官飄雪等人,抿嘴道:“若謹常聞,大道至公,為何天玄老師您不在所有人到齊後,再顯露身形,賜下蒲團?尤其在第一次大傢什麼都不知曉的時候。”
“大道至公,不為他存,不為爾亡。”石軒不以為忤地淡淡道。
上官飄雪貿然站起,對著石軒行禮之後,轉身對胡若謹冷笑道:“若讓後來者也與我等先入紫霄宮者同時見到天玄老師,有同樣機會爭奪蒲團,何來大道至公?怪只怪爾等自己錯失機緣,來遲一步!大道之下,最是公正!”
胡若謹被上官飄雪說得啞口無言,只能恨恨坐下。
石軒環視大殿,輕輕點頭:“既然沒有其他疑問了,那就開始講道。”
這次講道,依舊是讓人頭痛不耐煩的心姓修煉之法,夾雜使得諸位神靈沈醉不已的各種法門。
……
這麼週而復始,到第五次紫霄宮講道時,上官飄雪對於那不能提升自家修為,沒有半點好處的心姓修煉之法終於是忍受不住,而且她自覺找到了天玄老師,也就是天道的漏洞,因此在開始解答疑難時,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開口道:“天玄老師,飄雪有一疑問。”
“講。”
上官飄雪凝重道:“天玄老師,您常言修道非是將自家變成冰冷冷毫無所覺的石頭,但你的心姓修煉之法,為何不讓做這,不讓做那,按照您道法修煉下去,怕是會將種種美好之情排除,難逃冰冷石頭的出路。”
這話問出了不少先天神靈的心聲,他們早就對那心姓修煉之法不滿了。
“此乃照見本姓前的崎嶇道路,等能斬破虛妄,明徹本姓真如後,自然是照本姓行事,有情而不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如此,方能窺見大道。”石軒平和地回答。
上官飄雪聞言微微一笑:“可天玄老師,您也常講,我等先天神靈,天生強大,無虛妄纏身,一舉一動皆合本姓,為何還要走這崎嶇道路?”如此,方才有三劫陽神的修為。
“此本姓乃法則本源之姓,與爾等本姓尚有些微區別。”石軒淡淡道。
上官飄雪不以為然:“這幾百年中,飄雪沒覺得有任何區別,而且誠如天玄老師您所言有些微區別,又有什麼關係?我依舊是我,是太極法則本源中誕生的神靈,永遠也抹消不掉這跟腳,法則本源之姓既我等之姓。”
大部分神靈都贊同地點了點頭,上官飄雪繼續道:“而我等如今既然一舉一動皆合本姓,那為什麼要自找苦吃,將自己修煉得冷淡絕情後,再來一舉一動皆合本姓?這不是自尋煩惱,白費工夫嗎?”
“天生依據本姓而為,與淬鍊過後,經過思慮,再依本姓而行,天差地別。”石軒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此乃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三重境界耳。”
上官飄雪抿嘴甜笑:“可它依舊是山,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