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在恐懼著如果自己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兒,那麼小嚴寬會落到什麼境地,抽筋扒皮?煉成丹藥?
李羨告訴他瓷瓶的來歷,嚴寬的血,老人幾乎每時每刻都與小嚴寬呆在一塊,可還是……
’罷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嚴老……”
“嗯?”
老人偏過頭,看向李羨。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笑地竟有些燦爛。
“你帶著嚴寬跟我一起回武駿吧,在那裡有人可以照顧你們。”
寒風吹起老人蒼白的髮絲。
嚴老愣住了,隨後眼眶漸漸溼潤,直接翻身跪下。
好在李羨眼疾手快攔住了他,看著老人執意下跪,似有無奈道:
“咱們忘年交一場……不必如此。”
嚴老本想強行跪下去給李羨磕頭道謝,卻發現面前的手猶如萬鈞之重,硬帶著他站起來。
李羨道:
“好啦,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過些天……我回武駿的時候,派人過來接你。”
嚴老看著李羨,猶豫半響還是說之於口。
“小羨……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深深知道李羨絕對不是什麼爛好人,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和野心,雖然兩人相處的很好,但是老人更知道……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
李羨挺直腰板,看著嚴老嚴肅認真的臉龐,嘴角勾勒出笑容,拿起長刀拍了拍,轉身離去。
事實上他自己也很明白,忘年交的關係佔了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強者’二字。
這兩個字對每個男人而言都是罌粟,甜美、誘人。
他當然也不例外,他渴望去與強者交手,他深深著迷於自身的強大,渴望戰鬥、渴望突破。
他痴迷於出刀的那一霎那!
刀劍的嘶鳴就是它與鞘的別離,此聲一束,接下來它所能接觸的,就只剩下血肉了。
無論表面上有多麼溫文爾雅,男人們骨子裡還是在追求強大和刺激,刀尖出鞘,生與死就擺在了賭桌上。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生命的豪賭。
嚴老看著李羨瀟灑離去的背影,眼神複雜,隨後慢慢轉化成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