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是一下子讓黑繩瞬間鬱火大冒,眼珠裡泛起血絲,話音裡何止夾槍帶棒,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撕開了臉皮。
“你還有臉說這句話!
“知不知道我們為了收拾你的爛攤子,死了多少人,現在連大護法都死了!”
“呵呵呵……”黑繩怒極發笑,破口大罵道:“就你這樣還聖子?”
“可笑至極,當年不過是一隻搖頭晃尾的土毛狗現在還想學人一般站起來?要不是白骨劍在你體內拿不出來,就你?不把你的靈光做燈油燃燒個幾百年都無法一洩我心頭之恨。”
“哈哈哈哈……”袁千軍放肆大笑,笑得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得掉了下來。“你自己都說了,要不是白骨劍在我手裡,可還不是拿不出來,你能奈我何?”
“你……”
黑繩恨得咬牙切齒,猛然攥緊拳頭髮生‘嘎吱’聲響,眸底猩紅的殺意漸漸浮了出來,怒髮衝冠。
是真正意義上的怒髮衝冠,黑髮無風自動向上微微飄起。
他本就看袁千軍不順眼,可以說是極其不滿意,他每一次跟袁千軍碰面不輸話語間陰陽怪氣,就是夾槍帶棒的。
更何況這件事追究起來完全就是袁千軍的錯誤!
要不是他手下那個梁西山辦得蠢事,事情能搞成這樣嗎?他們早就拿著萬魔鼎回去覆命了,還用得著給袁千軍擦屁股嗎?
一步錯,步步錯!
如此,黑繩能不怒不可歇嘛!
就看黑繩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時,阿鼻攔在了他的身邊,他腳尖一點便挪移到袁千軍面前,拱手說道:
“聖子,現在萬魔鼎下落不明,驕蟲大護法隕落,這個代價已然沉重,我們不能在接受任何的損失,還望聖子跟我們回幽冥。”
“哦?”
袁千軍輕笑了一聲,用一種無法理解的口吻道:“我放著好好的袁家三少爺不做,幹嘛要跟著你回幽冥那種苦寒之地,美酒美人一樣沒有!”
他慵懶地斜躺在白絨軟塌上,隨手一指,這座堪比宮殿的屋子裡,盡顯奢華和高貴。
“只要我輕輕咳嗽一聲,就有無數可人兒自薦枕蓆,你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麼要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去當一隻汙水溝子裡灰鼠的。”
“……”
阿鼻啞口無言。
“你看……你自己都知道兩者之間的差距,何必跟我多費口舌?”
“嘖嘖嘖。”
袁千軍倏地砸吧砸吧了嘴,抬眸看向兩人的裝扮搖頭晃腦,話音裡調侃的味道十分濃厚:“你瞧瞧你們倆穿的是啥?再看我身上穿的是什麼?這叫什麼?
“鳳凰與野雞的差距。”
話音未落,只見整間屋子一下子伸手不見五指,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若是透過黑暗,便能看見密密麻麻不可計量的陰影蟒蛇將袁千軍圍住。
黑繩的身影半實半虛,彷如隨時可以融入到黑暗當中,他的雙眸化為一片漆黑,瘋狂的殺意從身上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