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廣信冷笑一聲,毫不示弱的懟了回去:
“要是讓你手底下的人知道,號稱【冷麵閻王】的蕭清,在私底下竟是這般模樣,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蕭清挑了挑眉鋒,輕笑道:“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
插科打諢後。
兩人又回到了方才的話題。
蕭清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手底下二十萬兵就挑出他一人,就沒人比他強?還是因為他是張正的弟子?”
“……”
老盧沒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其實這番決定,更準確的來說是臨時起意。因為在此之前,他心裡就有好幾個預選的“火種”。
“也不是,一種直覺。
“說起來……我還記得第一次跟小羨見面的時候。”
眸底逐漸浮起一抹追憶。
“那時候,他帶著張正的推薦信來明鏡司找我,說實話在見到這個孩子之前,我心裡其實還挺納悶的,你說……就那張瘋子還收了個徒弟?
“可是……當看見他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心裡大抵上有點明白,為什麼張正會特意寫了封信給我。
“李羨這孩子……”
蕭清看著盧廣信粗獷剛毅的臉龐,眸底有些無奈。
這番話,與其說是講給他聽的,倒不如說是講給老盧他自己聽的。
蕭清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插科打諢讓這混賬玩意心裡能不要那麼沉重。
這與武道、心靈境界無關,老盧做了二十年的太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多少人從微末時就跟在他身後走到現在,又有多少人半道上倒在了屍骨路上。
一將功成萬骨枯,
從不是說說而已。
到了他的位置,早就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已然做不到說不要就可以不要,說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的地步,他盧廣信就不是那樣的人!
他手底下整整二十萬的軍隊,兵卒看什長;什長看屯長;軍侯看校尉;校尉看將軍;將軍看著他的決策。
這份擔子,是他必須要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