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看著掌櫃眼角魚尾紋都擠成一塊的臉,嘴角不由抽了抽,擺了擺手表示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心裡倒是生出讚歎,只有這般“見風使舵”的厚臉皮才能支撐起這樣一座酒樓吧!?
掌櫃道:“我已經讓夥計去馬廄裡把三位馬爺送過來了。”
緊接著。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樣式很是奇特的玉佩。
說是奇特,是因為明明是玉,卻非要給它塗上了金漆,中間縷空刻畫出一隻九鳳的模樣,這般看過去就好似銅錢裡住著一隻九鳳。
“這位爺,這是我們光明教酒樓獨有的【九鳳金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哦,只有在本店花費的銀兩達到一定的數額時,才能得到我們這個尊貴的專屬玉佩哦!”
掌櫃手裡拿著金漆的玉佩遞給了李羨,直到後者收下後,旋即眼角的笑意又密集了些:“我們在上黨其下八個縣都有開設分店,只要拿著它,到時候結賬的時候就能打九折了!
“而且呀,到時候等三位爺在我們光明教酒樓裡花費的銀兩達到另外的數額時,我們就給您換上另外一個更為尊貴的身份象徵!”
“咳咳……”
身後的李昭徒然咳嗽了兩聲。
‘好土的名字。‘
李羨眨了眨眼睛,大手摩擦了兩下手裡的【九鳳金錢】,觸感不出所料的有些粗糙,不過看樣子倒是挺別緻的。
雖然他不太懂玉這類的東西,但從摸上去的觸感而言,這玩意應該是可以批發量產的,要不然也不會塗上了金漆做粉飾。
這時,江儒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將軍手裡的金色玉佩,眸光流轉,旋即看向掌櫃,嘴角掛起溫和的笑意,問道:
“這本生意經,掌櫃倒是做的好生熟練,區區冒昧唐突一問,這個玉佩的法子,是掌櫃想出來的嗎?”
這……【九鳳玉佩】看過去名字不雅緻,質地也一般,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略微精緻的雕琢,但這並不影響這個東西帶來的虛榮心,有著光明教這個橫跨好幾個州的大教作為背書,這個東西的含金量可想而知,真正的價值可不再打折上面。
聽到這句話,那掌櫃的連忙搖了搖頭,笑道:“在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麼會想出這種法子,是我們家劉教主想出來的,可不敢貪功。”
’劉大哥想不到還有這般經商天賦,能當上幽州總教主果然不容小覷。’
見此,李羨調侃道:“看來光明教酒樓堪稱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哎——”
聽到這句話,這位掌櫃臉上的笑容斂下了些許,多了幾分心疼,不由倒了一口苦水:“銀子、黃金賺的再多,也還不是到最後如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一點利息都收不到。”
好傢伙,
怎麼聽過去,這一口苦水帶了兩種意思。
這話可不好接,李羨只是摸了摸鼻翼,笑了笑。
其實作為商賈而言,掌櫃這般想法也是情理之中,據他昨夜從送菜的夥計口中得知,現在冬天,天氣越來越冷,光明教酒樓每個月都會採取三次的布善施粥,每一次持續兩天。
這可是非常大的消耗了!
要知道南陽縣常駐人口足有十萬多人,這裡面有多少吃不上飯的,光明教能夠分文不取,每一次米粥和大白饅頭都是管飽、管量,對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們而言,說是再生父母也絕對是不為過的。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光明教能夠屹立在大晉不倒,甚至得到了官府的支援和暗中保護,就是因為此等善舉,畢竟……某種程度上而言,就是因為光明教這種活雷鋒存在,不知道阻止多少次造反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