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好弟弟怎麼落水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青年依著硃紅色的樑柱,修長的手指捏著下巴,苦惱的自語道。
“三哥……”
“三哥……我錯了。”
袁柴藉著上來喘息的一口氣,拼命哭喊求饒。
溺水的感覺是非常痛苦的,不過短短几分鐘,在他的感官裡彷彿度過了漫長的時間,肺裡的氧氣越來越少,進來的湖水卻越來越多。
袁千軍以戲謔的眼神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一雙黝黑的眸子,彷彿能洞穿人的內心。
是的,以前他的人設就是這樣,囂張跋扈,豪橫不講理,帶著一眾紈絝子弟跟著公孫家幾個領頭的乾的是死去活來。
哪怕這次……對方是個山字營的二五百主。
可袁柴怎麼也沒想到,他袁三公子不打算裝了……
這種招數實際上並不是第一次,只是以往用這招的人不是袁柴罷了。
“三哥……”
噗通~
袁柴又深深沉入水下,頭頂午後的陽光輕柔的灑在湖面上,透過湖面傾瀉到他的臉上,眼底的死寂漸濃。
他算了很多,卻唯獨漏算了梁西山在第一時間就把長街上發生的事和他過來的訊息告知了袁千軍。
以袁千軍的腦袋,怎麼可能會不明白袁柴的小心思,想拿他當槍使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亭子上那雙月白靴子的主人,袁千軍的聲音猶如萬載寒冰。
“你跟公孫修打起來,我沒意見,我還非常樂意的看到,就算你手底下的人無意撞傷一個挺著個肚子的婦人,我也不會在意。”
”可是……知道你錯在那裡嗎?“
若不是袁柴武道修為還算湊得過去,方才他就已昏迷過去,神智渾渾噩噩,袁三公子的聲音彷彿無視了這些因素,好似在他心底響起一般。
“明天武舉就開始了,你讓我現在去找同樣參加武舉的人麻煩?”
這個時候,袁柴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他整個人的意識已經模糊了,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
袁千軍無聊地撇了撇嘴,輕道了一聲:”無趣。“
“撲”
袁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送上了水面,狼狽不堪,失去了那隻神秘的手掌的束縛,他一下子又回到了武道換骨巔峰的武者。
“嘔——”
翻身乾嘔,淚花從眼角滑落,連連好幾口湖水被他吐了出來,力氣彷彿又重新消失了一般,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過了好半晌,眼裡的神色才從渾噩中恢復過來,他吞口吐沫,心念一動,氣血隨之運轉起來,青紫色的臉龐開始迅速地恢復紅潤,可他的眼底依舊纏繞著消散不去的心悸與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