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問一句,我記得筱原今年是十九歲來的吧?”
“是,有什麼問題嗎?”
危……
“沒什麼,總之你只管開車,剩下的交給我……
我們出發吧,回山梨的話,大概要兩三個小時?”
“視路況而定,不過距離的話只有一百公里多一點而已。”
本州島最寬的地方也只有兩百多公里,東岸與西岸之間實在沒什麼距離感,似乎幾步就能從這邊邁步到那邊。
傅集賢理開啟車門坐到了後座上,隨後筱原跟著坐到駕駛位上、車子緩緩發動。
從這具身體曾經經歷的嚴重車禍中傅集賢理至少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沒事少跟司機瞎聊天,所以在出發之後,他路上稍顯沉默。
筱原也沒有主動說話,她只是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望向後座的傅集賢……總感覺他跟之前有些不同。
一路離開東京進入山梨縣範圍之後,一直看著窗外發呆的傅集賢理,這時候也終於算是見到了一點熟悉的東西——確切的說,他看到了“地標”。
“和服,清酒,富士山,果然現實就是現實。”
天氣預報很難得的給出了準確的資訊,如同預告的那樣,今天果然是個大晴天。
空氣依然顯得潮溼,而連綿雨天終結後的萬里無雲的晴空,往往因為分外通透而顯得空靈。
所以,遠處的富士山異常清晰的映入了傅集賢理的眼簾。
只不過這個時期的富士山是沒有雪頂的,所以它並不是那麼讓人讚歎——沒了黑山白雪的對比,它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巨大的窩頭而已。
無論如何,傅集賢理還是再次產生了“這裡果然是這裡”的現實感十足的想法……
人生往往如此,最極端的噩夢向來是醒不過來的。
因為人類自古以來面對的堵車難題,路上花費的時間超出了傅集賢理的預估,臨近中午的十分,這輛車才抵達了目的地,停在了“城鄉結合部”地區的一棟看起很傳統的大型日式庭院前。
這佔地面積難道不超標嗎?這種時候其實這種吐槽已經有些晚了。
能夠使用最前沿的醫療資源服務、能在醫院的獨立病房裡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傅集賢的生活境況已經隱隱約約讓人明白了。
在車子停下來之前,傅集賢理就已經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人,隨後車子穩穩停住,他一邊提醒自己注意身份,一邊開啟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