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神社而不是寺廟?”
這是第一個非常重要的槽點。
儘管神道教和佛教聽起來都屬於唯心主義的玄(神)學範疇,但傅集賢理覺得喪葬之類的事情還是應該屬於佛教的業務範疇……這裡特指日本佛教。
在日本,僧侶是一種工作流程和工作範圍無比固定、高度職業化和程式化的、其實並不是僧侶的一類特殊職業。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是想把神社改成寺廟的,但當時遭到了比較強烈的反對,所以只能這樣延續了下來……放心吧,我們跟固定的寺廟有合作協議。”筱原理世這樣解釋道。
傅集賢理心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而且這種事情也能進行合作嗎?
“墓地啊……這有利可圖嗎?”
經營墓地,既然話能這麼說的話那這行肯定是有利可圖的,所以傅集賢理這話其實是在問這其中的“利”有多大。
“僱傭僧侶辦理葬禮的花費在200萬日元左右;墓地1.5平米以上要在120萬到400萬日元之間,甚至更高的情況也屢見不鮮;中等品質的墓碑也要150萬日元以上……在東京,想要死的‘體面’往往意味著昂貴的花費。”
筱原理世報出一個又一個的數字,傅集賢理默默算了一下,感覺這簡簡單單就要超過1000萬的樣子……
“所以現在有很多人會把親人的遺骨供奉在寺廟或者神廟之中,或者更乾脆一些的在自家供奉……有一些人是沒辦法被埋葬的。
但是理君,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日本的老齡化率是個什麼樣的資料。”
“我懂了。”
是的,傅集賢理又懂了,日本是一個老齡化嚴重的國家,這意味著每年會死很多人。
現實就是這麼離譜,有些事情明明是一種“夕陽產業”,但它其實又是一種“朝陽產業”。
“那出售墓地的工作?”
傅集賢理又這樣問道,現在他以為自己是來幹這活的了。
“也交給神社了。”
“包……包銷?”
這居然也能進行包銷或者代理銷售麼?
“所以這些年以來我們合作的很愉快,傅集賢這邊讓出了一部分利益,但是省下了專門的運營管理成本。”
明明是在談與死人相關的事情,但筱原理世的語氣裡卻全無避諱,有點“都是生意”的感覺。
“現在我們去見一見神社的‘主人’吧。”
兩人繞回正面,然後進入了神社的主殿。而這時候,剛好有一箇中年男人迎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