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去劉府搜查,別傷了人。”昭寧帝點著御案的那根手指又動起來,“在劉氏的事情審結之前,劉卿不必上朝了,自己在家閉門思過吧。徐照,你送劉卿一併回府。”
劉寄之渾身力氣一時被抽乾了去,險些跌坐下去。
沈殿臣還想再勸,趙承衍冷冷乜他:“劉淑儀若真是勾結內官,殘害皇嗣,沈閣老也要力保劉家?”
別的其實都好說,他想保劉家也未必保不下來,唯獨是殘害皇嗣……
如果說昨夜投毒案有疑點,劉淑儀可能是為人陷害,那被指證的,當年害的孫淑媛小產之事,他可拿不準。
昭寧帝淡然的眼神又瞥過來,他感受到了,沒敢抬眼與天子四目相對,心中有了計較,收了聲,掖著手重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不提。
後宮裡拿了嘉仁宮的宮人去審問,朝堂上劉寄之也被禁足在府,趙盈今日算是功德圓滿。
她心滿意足,面頰上才露出些許的欣喜,正要告退下去,卻忽聞彈劾之言:“皇上,今日大公主登太極殿,實有違祖制,即便大公主首告為實,此舉也萬分不妥,劉尚書禁足,劉淑儀被審,大公主卻也不該就此全身而退。”
這些不要命的御史。
趙盈嘖了一聲,好整以暇打量過去。
陳士德自己的屁股都沒擦乾淨呢,還敢在大殿上彈劾她。
看來他日子過得蠻悠閒的。
她想起來興賭坊和白家,再看看陳士德那副嘴臉,越發覺得他是小人得志。
她本就懷疑白家背靠的是陳士德,賭坊設局也是陳士德聽從他主子吩咐,為的就是要她出面救下留雁,再從留雁口中得知劉淑儀那些破事。
再不然,用不著她,他們拿捏住了留雁,隨便選個什麼時候,天神降世一般的出現,施以援手,把人救了,也能撬開留雁的嘴。
那就是對付劉家和劉淑儀最好的武器。
今天她上殿了,告發了劉淑儀,用的就是留雁。
陳士德便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看來前世的確是她活的太灑脫,竟一點兒沒留意,這些人早想讓她壞了事,不只是趙澈。
只是可恨,旁人想要她死,或是要她身敗名裂,多半是因趙澈的緣故,而趙澈那個兔崽子,非但不感恩,不護著她,還與這些人是一樣的心思。
“依陳大人所言,我該當何罪?”
“這……”
趙盈反問了一句,他卻愣怔住。
合著只管彈劾,也不管她該受什麼責罰是吧?
敢參她,不敢開口請罰,這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