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過看重你,你能左右當今天子的心意,他們是畏懼你,忌憚你。”
“我知道啊。”趙盈略想了想,反問他,“表哥是想讓我嫁人後相夫教子,遠離這些風波,可我姓趙,是趙澈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只要我還活著,就總能左右父皇心意,我嫁人就能打消他們的顧慮,就能叫他們不對我痛下殺手了嗎?”
她見宋雲嘉皺眉,便又問道:“是他們在逼我,我為什麼只能退不能進呢?”
“你想如何進?”宋雲嘉眉目一沉。
“太極殿我上得了一次,就上得了第二次。”趙盈斬釘截鐵,帶著幾分剛毅果決,“表哥是好心為我,但我卻很想為我自己拼一場。”
宋雲嘉一貫溫潤的面色就崩塌了。
他握了拳,冷冷問她:“我勸你遠離朝堂事,少攪和到這些風波里來,你非但不聽,反要一頭扎進去?
元元,你攛掇著薛閒亭去西北,不管是為了趙澈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他已然去了,我說你也沒用,但這種事,你還打算幹第二次不成嗎?”
她不光要幹第二次,還有再三再四呢。
往後漫長歲月,朝野之中就總少不了她趙盈的身影。
但她不能說。
現在開了口,宋雲嘉肯定想法設法給她使絆子阻撓她。
有本事的,回頭朝上為難趙承衍去。
趙盈非常不想與他爭論這個,這是她非做不可的事,勸不動他何必白費口舌?
於是她換了個思路:“咱們各退一步怎麼樣?”
“你說什麼?”宋雲嘉被她油鹽不進的態度給氣得不輕,“你的意思是我別管你也別勸你,那你呢?你的退一步是哪一步?”
她摸著自己的鼻尖,有些心虛:“不霍亂朝綱,我能向表哥保證。”
若說宋雲嘉都能有勃然變色,拍案而起的一天,恐怕誰都不會信。
這事兒不是發生在她眼前,她也不信的呀。
趙盈都替他手疼:“表哥風寒尚未痊癒,就專門為我的事跑一趟王府,我很感激表哥的關切,也真的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世上有很多事,本來就很難按照表哥你的心意走下去。
我與表哥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你別勸我,我也不礙著你,咱們兄妹之間,最好是隻閒話家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