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只與我談合作,那後話就都不算數,我只從你這裡得一成紅利,但你之後若有更棘手麻煩的事,銀錢的事咱們還要另談。”
趙盈挑眉看他,語氣淡淡的:“若是依附於我,那你名下的賭坊青樓,我就自有他用。”
“殿下想收集情報,賭坊青樓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更方便。”杜知邑點著扶手,把趙盈的話放在舌尖上細細品過,“這不也是合作?”
“這是依附。”趙盈嗤道,“你為我收集情報,就要聽命於我,我要什麼,你就該為我提供什麼。”
“殿下的意思是,回頭獅子大開口,跟我大把大把的要銀子,我也要聽從?”
杜知邑脖子一僵,手指尖的動作也頓住了。
趙盈側目看他,眸色沉沉:“我沒那麼貪心不足,總不至於開口跟你要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兩白銀。我要用三公子,當然也會給你留些餘地,就算是依附順服,我也不是個苛待人的主君,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
這陳士德和白家老爺不是就是前車之鑑嗎?何況三公子還是伯府嫡子,我怎麼會步步逼你?”
杜知邑沉吟著,久久無言。
趙盈就等著,等了有那麼一盞茶,他還不開口,她就笑了:“你並不是無慾無求,不然不會跟我開這個口。三公子可以慢慢考慮,先合作,再依附,我是隨時歡迎的。
不過你不必覺得我是非你不可,我要收集情報,用這些人或地方,換做別人,一樣可以。
我與三公子一見如故,才這樣坦誠交心。
既然我是以真心誠意待人,三公子答應或不答應,最起碼也要真心思慮過,是以便不必急著回答我。”
真心誠意?
這位永嘉公主的口中說出這四個字來,杜知邑沒由來覺得好笑得很。
步步為營的人哪有什麼真心。
籠絡人的時候說的都特別好聽,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杜知邑聽過一笑置之,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久,緩緩道:“就依殿下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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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邑一路送了趙盈和宋懷雍兄妹出門,客套話說了兩句,轉身就進了別居,留給兄妹倆一個背影而已。
趙盈盯著看了會兒,把兩手一攤:“他性情古怪,還挺難琢磨的。”
宋懷雍嗯了聲,偷偷拭汗:“你剛才和他說那些,他沒生氣,我都覺得怪離譜的。”
趙盈微怔,提著裙襬上車去,身形一頓,鑽進了車裡去,等他也上了車,她才問道:“他不喜歡別人算計他?”
“你覺得呢?”
門第出身不熟人,伯府嫡子,連他的庶長兄都處處包容遷就他,他就算是做生意,恐怕也只有他算計人的,是該不喜歡別人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