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索性不再理他,二人一路無言,她就這麼跟著趙承衍一路向前走。
等回過神,人已經在澄心堂外了。
澄心堂在王府二進院的東北角,趙盈住進來這麼久,也很少到這邊來。
景緻再尋常不過,並沒有任何新奇之處,相當的不吸引人。
平日裡連趙承衍都不大到澄心堂來。
她隨著趙承衍進去,入了正堂就看見一身邋遢的男人,癱躺在地上,手腳筋處裹著破布,又顯然不是仔細包紮的模樣。
他身下還有一大灘的水漬。
趙承衍往主位去坐,她就跟了過去。
但他看見她眼底的狐疑,十分好心的解釋給她聽:“帶回來時還在流血,我讓長亭給他裹起來的,弄的一身髒兮兮,才潑了他一身水。”
趙盈眼角抽了抽。
就知道趙承衍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菩薩,只是平素也不見他動刀舞槍的來真格,真遇上了,才發現他骨子裡還是趙家人的狠辣。
那殺手嘴裡塞了塊兒布,趙盈叫了聲長亭。
等布條取出來,他總算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卻不料一開口就罵罵咧咧:“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老子伸頭一刀做個好漢,別羞辱我!”
趙盈臉色沉鬱:“我還沒對你用刑,你就先怕了?”
趙承衍擰眉,卻沒說什麼。
那殺手冷嗤:“沒長成的奶娃娃而已,當老子怕你嗎?”
趙盈舌尖頂在上顎,轉了一圈兒,淡淡打量他。
三十出頭的年紀,精壯的很,如果不是遇上徐冽,大抵也是一把好手,不然他背後的人不會只派了他一人來截殺。
他們只是失算了,未料到她身邊有一個徐冽而已。
聽他的語氣,觀他做派,並不像是死士。
趙盈問他:“是人家給了你銀子,要你來殺我?”
男人微怔,選擇沉默。
趙盈冷笑又問:“那你知道你要殺的是什麼人?”
“永嘉公主,我認得你。”
他卻突然開了口,語氣中夾雜著幾許恨意。
趙盈聽得出,趙承衍當然也聽得出。
他斂色:“永嘉和你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