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趙清身體弱些,他也一樣給了趙清機會。
要不是涼州三年,趙清也不可能有機會帶兵闖宮,險些逼死他們。
她沉默著,根本就是走了神。
趙承衍重重咳嗽:“也等什麼?”
“也等我哪日心情不好,就收拾他們。”
他二人都明白,事情未必那麼簡單。
就算是孔家要殺她,順勢栽贓,也不至於動用揚州孔府的人,更沒必要把自己家的玉佩給出去。
冒著誅九族的風險,沒人不怕那個萬一。
萬一失手,就沒有退路。
朝堂起起落落數十載,誰還不是個老狐狸了,這種下下之策,太難說了。
趙承衍有心開口,但看看趙盈那德行,他料定小姑娘心裡什麼都清楚,說了也是白費口舌。
端看她想不想整治孔家而已。
趙承衍又頭疼起來,近來遇上趙盈的事,他總是感到頭疼。
當初母后把人送到他的王府來,他就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他真是有先見之明,一點也沒料錯。
這何止是燙手山芋,還是個甩不掉的大麻煩。
偏偏他答應攬下來了。
趙承衍想想還是有些生氣的,開口就攆人:“去睡你的覺吧,看著你就心煩。”
趙盈才要起身,聽見後半句,愣在原地不肯動:“從前誇我聰慧伶俐,而且我花容月貌,有傾國之姿,皇叔怎麼看見我就心煩?不是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雖是皇叔親侄女,這話不太合適,但確確實實就是這麼個道理,難道不該賞心悅目?”
趙承衍又被她給氣笑了:“你這些市井潑皮氣是跟薛閒亭學來的?還是跟宋二姑娘學來的?”
“我說的全是實話,怎麼是市井潑皮?”她非要跟他爭個高低不可,“與我一般大的小姑娘,便是比我年長的,皇叔還見過比我好看的嗎?”
他見過。
“你的容貌全都承自你的母妃,你說我見過沒有?”
趙盈本來只是不服氣趙承衍的態度,半玩笑的要鬧得他更頭疼,聽了這話卻真的愣怔住。
趙承衍擺手叫她去:“別在這兒鬧我了,折騰了大半夜,我讓人煮了安神湯,一直給你溫著,讓揮春和書夏伺候你進了,趕緊睡吧。”
他背過身不再看她,渾身上下寫滿了拒絕。
趙盈朱唇微啟:“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