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誰捱得近了,誰都要倒黴的。
大理寺的人到刑部說白景禮找到了,本來這樣的事是不必他親自來的,批了提審令,走個流程,把人帶回刑部就夠了。
只是底下的主薄臨出門之前,嚴崇之心念閃過,總覺得哪裡不太妥當,這才親自走了一趟。
果然人才來,見了馮昆,就得知白景禮被趙盈給扣下的訊息。
上了垂帶踏跺進了門,屋裡一陣子的果香。
嚴崇之下意識就皺了眉。
這樣的做派他見識過。
花香味太濃豔,有人覺得俗氣,就換上新鮮果子,以果香飄室。
的確是別有一番風味,也清新脫俗的很,就是太過靡費!
每日新鮮的果子送進來,天天都要換,換掉的又不能拿去吃,大戶人家都不興這個,嫌跌份兒掉價,全都拿去扔掉了。
趙盈會有這樣的做派沒什麼可意外的,只是他單純不喜歡而已。
等上了茶水點心,才真是樣樣精緻。
她只是暫借了大理寺的地方,一事一物都要最好的,那雍國公府大興土木,更叫人不敢想象。
嚴崇之渾身不自在,連口茶都不肯吃。
趙盈看在眼裡,眼底染上些許笑意:“我沒想到嚴尚書會親自來。”
嚴崇之橫過去一眼:“我也沒想到殿下會把刑部的犯人給扣住。”
趙盈笑意稍褪:“這犯人還分刑部的和不是刑部的?嚴尚書總該知道,設立司隸院的初衷是什麼。陳士德貪墨案情這樣大,我要審問白景禮,也不過分吧?”
他面上明顯閃過了不快。
趙盈無意真的惹惱他:“不過嚴尚書畢竟幫過我,我也不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人,本來是想著刑部的人來提人,我應付兩句,回頭自然去見您,跟您解釋清楚,既然您親自來,我說給您聽就是了。”
嚴崇之臉上的嚴肅有一瞬鬆動,想想趙盈的行事做派,默然下去。
見他沉默不語,趙盈稍鬆了口氣:“嚴尚書是知道的,陳士德的罪證是我尋來,讓皇叔上摺奏明的,在這之前,我見過白景禮。”
嚴崇之挑眉:“殿下和白景禮也做過交易?”
這個也字用的極妙。
趙盈突然就想起來,徐冽跟她說,殿下是個喜歡與人約賭的人。
現在想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她到處找人對賭,又四處與人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