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殿下立於太極殿,攪弄朝堂風雲,來日還能往高臺走一遭,往那把龍椅上坐一坐嗎?”
他簡直像是瘋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
“你還挺豁的出去,自己的命顧不成了,就圖一時嘴上痛快,陳大人都快把孤弄糊塗了,究竟是在意家眷性命,還是不在意?”
而且他也說錯了。
來日她就是要登高臺,坐龍椅的!
只不過陳士德這輩子是沒機會活著看見了。
陳士德緩和少許:“我是一時激動,但殿下也該言而有信,我開了口,殿下就別再為難我的家裡人。”
“但孤沒記錯的話,你還差一個問題沒說清楚啊陳大人。”
說一樣是說,說兩樣也是說。
然而陳士德仍舊猶豫。
前兩件都不是頂要緊的。
他自身難保,一條命就要交代出去了,還管什麼馮昆不馮昆的嗎?
可是他背後的人……
“朝堂水深,有些道理,燕王殿下和宋侍郎都沒有提點過殿下嗎?”
趙盈就知道他不會交代的那麼痛快:“你是不是還想同孤講一講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呢?”
陳士德被她一句話倒噎住,一時無話可說。
“孤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在這裡講大道理,三個問題,少一個都算是你陳大人不老實,既然不老實,那合作就談不攏了,孤答應的事便也就不做數了。”
趙盈原本翹著的二郎腿一放,眼看著就要起身。
陳士德想起她方才的狠辣,那樣的不留情,尊貴如她,動刀動槍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這是生來便烙印在骨子裡的,像極了……昭寧帝。
“殿下——”
開口的時候沒能隱藏好自己的情緒,透露出他的緊張和慌亂。
趙盈身形頓住:“說。”
“等回了大理寺,我私下告知殿下此事行不行?”
這裡有這麼多的人,陳士德怕的大概是陳家的人聽了,回頭人家是要尋仇或是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