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冽乾的可沒有一件是老實人乾的事兒。
“捉拿劉榮,非徐冽莫屬,他兩次救你性命,這豈不是將他提到明面上來的最好機會?”
趙承衍側目盯著她看,看了半天,還是看不透她心裡想什麼,於是只好揚聲問:“就算不入你司隸院,你在你父皇面前替他回了話,少不了你父皇要給他一官半職,你再說上幾句好話,他照樣能留在你身邊聽用,你之前不是一直替他感到惋惜?”
“這事我跟徐冽談過,他自己不願意,我不想逼他。”趙盈有些垂頭喪氣,“人家都說牛不喝水強按頭,我卻覺得這話說的並不好。我替他惋惜,是為他一身本事卻不得施展,只能藏在暗處做個暗衛,實在太可惜了些。
但他自己既然不願意,我的惋惜就沒有一點用處,於他而言反是負擔和累贅。”
趙承衍幾不可聞嘆了聲:“徐冽,你出來。”
“用不著!”趙盈卻在徐冽現身之前,音調陡然拔高。
暗處的人身形明顯一僵,這出去還是不出去啊……
他猶豫了。
在那一瞬過後,徐冽才突然明白過來。
他心裡只認燕王殿下一人為主君,此刻卻猶豫了。
他橫了心,還是現身在大堂之中。
趙盈明顯不快,雙眸中原本的亮光也黯淡下去:“真是塊石頭,怎麼也捂不熱。”
她聲音雖然小,但趙承衍和徐冽都聽的一清二楚。
趙承衍眼底寵溺一閃而過,轉而問徐冽:“你怎麼跟她說的?”
徐冽緘默不語。
可趙承衍瞭解他,便嘆氣:“她要走的那條路,艱險萬分,你跟著我,博不出一個好前程的,我讓你去護著她的那天起,就是想讓你去追隨她,你怎麼就死腦筋不開竅?”
徐冽掖著手,一動不動,真就跟木頭塊兒似的,就連趙承衍說的話,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這件事,三個人彼此之間是心照不宣。
趙盈和徐冽談過,和趙承衍也聊過一些,只是趙承衍私下裡並沒有和徐冽開誠佈公的談過。
連趙盈也沒想到,坐在一起討論有關於徐冽未來去留的問題,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周衍他們帶著人在抄陳士德的家,她和趙承衍坐在人家家的堂屋裡,討論著有關於徐冽的未來。
感覺還挺微妙的。
趙盈拍了拍後腦勺:“皇叔何必逼他,他不是心甘情願追隨我,我還怕他將來反水出賣我呢。”
她有些傲嬌,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