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戛然而止,能清楚的看見孔如勉瞳仁微縮:“我從前見過孔氏族徽,只是一直都不明白,那是什麼寓意。左邊像是個人,又像是一把長矛,右邊嘛……我年少時覺得新奇,甚至研究過好久,可不單是我,薛小侯爺也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她低眸淺笑:“我們後來還開玩笑,總不能是一個人提了個奇形怪狀的燈籠。”
孔如勉哪裡還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登時面色鐵青:“公主言下之意,劉榮口中所說帶著族徽的玉佩,出自我孔家了?”
趙盈便欸了一聲:“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說起這族徽,突然想起來罷了。今日又碰巧見國公爺,隨口一問。”
其實族徽這種東西,自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究竟是何寓意,真沒那麼重要的。
那更像是一種標誌,一種寄託。
卻與今人全無關係。
似他們這樣的世家高門,出門在外,就連馬車上都會刻上族徽。
目的是給人一眼看得出,這是誰家的馬車,輕易不敢上前來招惹。
那真的也只是身份的象徵罷了。
孔如勉沒理會趙盈那些聽起來沒頭沒腦的話,只是又追問了一次:“所以公主是東拉一句,西扯一籮筐,想試著能不能從我這兒套出什麼話來?”
“能套出來嗎?”
趙盈揚聲反問:“如果國公爺是問心無愧的,如果國公府是乾淨清白的,你孔家既與買兇刺殺一案無關,更不識劉榮何許人也,我又能從國公爺口中套出什麼話呢?”
孔如勉冷笑:“但我瞧,公主便正是這樣的用心。”
他麵皮緊繃著,一派肅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劉榮告訴公主的那塊帶著族徽的玉佩,族徽便正是我孔氏族徽吧?”
老狐狸也有老狐狸的好處。
奸詐狡猾不好打交道,但又生來就極聰明。
趙盈不置可否。
孔如勉心道果然。
二人僵持許久,孔如勉才又叫公主。
趙盈大概都能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便順勢把他後話索性接過來,兀自開口:“我知道國公府分過宗,就算那玉佩真是出自你們孔氏一族,也未必與國公爺,與國公府有關。”
孔如勉盯著她打量,似乎是想從她的神情之中看穿她的心思,更希望確認一二,她這番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他失敗了。
小姑娘把心思藏的極好,讓人看不透。
“公主今天把我請到司隸院,是想問問我,我們孔家自分宗分家後,其他人,如今如何吧?”
趙盈還是沒說話。
她如今手握司隸院,真想查,方便的很。
況且那些人,就算是分宗出去,到底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