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又不是個傻子。
那以前趙盈和薛閒亭他們不愛跟他玩,是因為點什麼,他自己心裡還能一點兒不清楚?
到如今趙盈入朝,他滿心不情願,還要端足了派頭繼續管教。
真有他的。
“我也很少見他生氣。”
別的話沒多說,他把手重揹回身後:“走吧,元元去見皇上,這事兒跟你也沒關係了,我估計宋雲嘉後半天是要去大理寺尋人的。”
周衍唇角微動。
宋懷雍眼角餘光正好瞥見了:“有話想問我?”
他有些猶豫。
宋懷雍眼珠子一滾:“和司隸院的差事有關?不知道怎麼跟元元開口,所以想問我知不知道?”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周衍也瞭解他全都知道。
和太后的那個宋家相比,趙盈更親近的,明顯是侍郎府。
她孤身入朝不切實際,縱有趙承衍幫扶,但就趙承衍那個性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不上朝就不上朝,她真在朝堂被人發難,難道還指望趙承衍來幫她嗎?
宋懷雍見他不吭聲,就知道自己沒猜錯,無聲嘆氣:“你為什麼不敢問元元?”
他一面說,一面下臺階。
周衍和他並肩而行,聞言微怔。
為什麼不敢呢?
他定了定心神:“也不是說不敢,就是覺得殿下做事有自己的章法,她不說,或是不交辦的,一定有她的用意,她想告訴我們的,一點也不會瞞著。”
“那你還要跟我打聽?”
“我只是覺得如今在司隸院替殿下辦事,很多事就不免上心。”
“譬如殺害馮昆的兇手?”
周衍徹底頓住腳步,不再往下走:“你果然都知道。”
宋懷雍倒是又步下兩三階,回身看的時候得仰一仰頭:“是啊,我都知道,但誠如你所言,她不交辦給你們,當然是另有主意,來日也總不會瞞著你們,不然她費盡心思把你們弄到司隸院做什麼?當擺設的嗎?”
“我不懂。”
周衍眉頭緊鎖:“就拿今天太極殿上的事來說吧。
孫侍郎的那道摺子,若說他沒有半點私心,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