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與群臣舌戰,是件讓人心累的事。
這有什麼值得我心血來潮不得不做的嗎?”
薛閒亭也沉默下去,默默地又給她添了好幾筷子的菜:“趙澈上陽宮失手傷人,你那樣生氣,趙盈,你不是想告訴我,今日所做一切,是為趙澈的將來鋪路的吧?”
他是聰明的,更重要的是太瞭解她。
她還發愁得找對了時機慢慢跟他說,他自己其實就已經品出味兒來。
趙盈不假思索便搖了頭。
薛閒亭呼吸微滯:“不是為他,你自己要走這條路,知道有多難嗎?”
他並沒有過分激動,反而顯得平靜,連聲音都是緩和而又平穩的,冷靜的像是單純在問她今天這菜好不好吃一樣。
趙盈說知道:“但我決定了。”
薛閒亭一隻手扶在眉心,捏了兩把:“燕王幫你的?”
她說是。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頓:“所以從一開始,你搬到燕王府,就是為了這個嗎?”
她猶豫了一瞬,他抬眼,從她的神情中看懂了答案。
那就是趙澈引起的了。
他有些不明白,怎麼忽然就這樣想了。
但她做都已經做了,就算問明白了,也沒什麼意義。
他更不可能在這時候勸她收手,況且也實在沒有什麼可勸的。
他一直覺得趙澈是個狼心狗肺的兔崽子,在他傷了趙盈後,就更這麼覺得。
趙澈要跟趙清趙澄兩兄弟爭,最大的優勢就是宋貴嬪和趙盈。
趙盈將來要幫扶他,一樣會走的很艱難,跟如今也沒兩樣了。
薛閒亭的那隻手垂了下去:“其實你讓我去西北時,問我願不願意為了你去西北,那時候我還是以為,你是為了趙澈才如此行事,只不過他剛傷過你一場,你怕我負氣不肯去,才那樣說,原來你是真的為了你自己。”
他還是給她佈菜:“這樣也好,就算艱難,總還有侍郎府,還有我,沒必要為了那個兔崽子掏心掏肺的。”
趙盈眼角一抽:“他好歹還是我弟弟。”
“那也是個兔崽子。”薛閒亭又橫過去一眼,“不說這個,咱們吃飯,你把我離京後的事,一件件慢慢說給我知道,也省的來日我稀裡糊塗的,幫不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