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性子又勸不動,跟她說再多也沒有用。
她要拿爹孃來堵他的嘴,覺得他是侯府獨子,爹孃一輩子就得了一個他,拿這個來說嘴,他為著孝道總歸要聽。
可他偏偏就不聽她的。
父親母親養他一場,不是叫他在京城養尊處優,待在家中享無邊富貴的。
薛閒亭深吸口氣:“沒得商量?”
趙盈還是笑,看起來有些沒心沒肺的:“你跟我商量不著了呀。”
這丫頭。
他閤眼,拍了拍車廂。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趙盈盯他:“不跟我去侍郎府了?”
“你自己去吧。”他說著就往外鑽,臨下車前,身形一頓,又回頭看她,“一路小心,有事記得給我送個信。”
她說好,目送了他下車,想了想,撩開側旁車簾,不急不緩的叫他一嗓子。
薛閒亭負手立於車旁:“還有什麼事?”
“你別老把沈明仁這個人放在心上。”
他眯了眼:“怕我找他麻煩?”
“你不會。”趙盈眉眼彎彎,“你老記掛著這事兒,自己心裡不痛快,日子多沒意思。
他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你浪費心力和時間。”
薛閒亭眼底才有了笑意,說了聲知道了算是應下她的話。
馬車駛離,他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心下有了計較和主意,腳尖兒調轉,朝著宮城方向邁步而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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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金桂飄香。
趙盈身為最受寵的大公主,又領一品司隸令,如今兼了揚州巡撫銜,此番出城,昭寧帝給了天大的恩典,令百官相送。
她不是為國為民離京,當不起天子親送,但昭寧帝派了孫符代為相送,一路送著她出城門的。
沈殿臣的臉色難看極了,即便是當著百官群臣,他都沒給個好臉色出來。
趙盈看在眼裡,心中嗤笑。
沈殿臣壓根兒就看不上她,很巧,她也看不上這個老東西。
百官相送一里地,止步不再往前,由孫符陪著她一道往城門去。
趙盈今日是騎馬的,人至於城門口,行駕停下,孫符貓著腰上前去,她居高臨下,叮囑了幾句好好伺候昭寧帝一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