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是沒了外祖家可依仗,但以前不也沒少跟著永嘉公主去侍郎府嗎?
是他醉酒傷人後,姐弟兩個鬧的生分,這幾個月以來他才不怎麼出宮了。
只是可恨趙清偏偏又是在麟趾殿幹這樣的齷齪事。
孔承開腦子裡嗡的一聲。
他幾乎立時就想明白了,天子這是在借題發揮。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誰還敢開口說話啊?
別說是求情了,多說一個字,都怕引火燒身。
趙承衍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冷冰冰的往寶座上睇去一眼。
在坑兒子這條路上,昭寧帝走的順當,且越發得心應手。
不過今天真是出乎他意料。
看來揚州孔家那些事,就是昨日趙盈把他叫走的原因了。
她什麼都沒跟自己說,甚至於要去揚州,也沒跟他提一個字。
昨日入宮那會兒,在馬車上,他的確起過疑心。
趙清在麟趾殿乾的糊塗事,究竟有沒有她的籌謀算計,還是說根本就是她的手筆。
她矢口否認,他怕委屈了她,不敢再說,更不敢追問。
現在倒好了。
不是她步步為營,運籌帷幄,那就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趙承衍收回目光的時候,眼角的餘光能瞥見趙盈站立的方向。
冷然不含溫度,趙盈感受的到。
她回望過去,對上趙承衍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心下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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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的一路上,趙承衍跟在她身後,腳步也不快,就那麼踩著她的影子,跟著她。
小姑娘乖巧的跟在他身側,溫順的叫皇叔,走在這紅牆下,明明才過了沒多久。
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知道他在後面跟著,卻一步不多等,連頭都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