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琴撲哧笑出聲來:“若能請得我出山,你的兩位皇兄應該會更有誠心,叫他們三跪九叩拜山上來,他們恐怕都願意,你信不信?”
那她信。
就是事成之後玉堂琴肯定會死的很慘就是了。
趙家三兄弟嘛,骨子裡全是一樣的。
能屈能伸,可要誰給了他們半分屈辱,別叫他們翻過身來。
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不就已經嘗過一回。
“先生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玉堂琴甚至都不再看她,話也不說。
趙盈略想了想:“如果,我是說如果——”
他睜開眼,瞥過去:“如果什麼?”
“如果來日先生為趙家子孫出山入世,那會是因為什麼?”
他嘖聲咂舌:“打算拿捏我?”
趙盈搖頭:“單純好奇。像先生這樣的人,會因為什麼呢?”
“沒有因為什麼,我不會。”
他答的乾脆利落,趙盈卻無法想象,在幾年後,他站在趙澄那一頭,不遺餘力的攻擊趙澈。
太極殿上的玉堂琴,和這間茅草屋裡的玉堂琴,就是一個人。
她原本以為是他後悔了年少時的輕狂,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以至於近三十年的隱居避世,孑然一身。
但今日一見,那又的確不應該是玉堂琴。
他未曾參悟,也沒有看破紅塵,可他比世人都通透。
該恨的,該愛的,玉堂琴的心裡,能把本該交織在一起的愛恨剝離開,這世上就沒幾個人能做到。
所以是她小看了人家。
趙盈擰眉:“所以我說如果。”
玉堂琴似乎肯思考,也的確認真思考了一番。
有什麼東西在他腦海中閃過,以至他神色柔軟下來,雖只有一瞬,卻沒逃過三個人的眼睛。
趙盈同他兩個對視一回,也陷入了沉默中。
玉堂琴叫了聲小姑娘:“如果有這麼回事,不妨你猜猜看?”
就這麼讓她猜,實在摸不著頭腦。
宋樂儀笑著叫先生:“我們是後生晚輩,年紀又小,先生總該給些提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