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樂儀沒叫她說話,“薛閒亭那個脾氣,他打心眼裡就不待見沈明仁。
以前咱們沒什麼交集,他也少提起這個人來。
我近來總在想,照說沈明仁名門之後,和你們本沒什麼區別的。
他是沈閣老的嫡子,又不是野路子出身,就算小的時候被沈閣老留在老家養了幾年,可回了京,自然也是高門郎君。
後來他又有了才名與賢名,掙了個什麼京城第一貴公子的名頭在身上。
薛閒亭他要是看重這個,覺得噁心膈應倒也罷了,偏偏他不是。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就沒跟人家打過交道呢?”
討厭一個人,疏遠一個人,都不太會是無緣無故的。
他們這樣的出身,早晚抬頭不見低頭見。
年少時即便沒有私交,等年歲漸長,還不是要入朝為官。
等成了同僚,誰又能避開誰呢?
事實上她前世要嫁沈明仁時,薛閒亭跟她說過很多話。
不過那個時候她豬油蒙了心,一心以為沈明仁是良配,那樣的情誼同她和薛閒亭之間是不一樣的。
後來沈明仁待她的確極好,簡直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起初薛閒亭也勸過,她總是不肯聽,雖未曾與他翻過臉,可實實在在說過一些戳人心窩的話。
所以他就不再勸了。
現在回想起來……
“他總有他的緣由,不跟咱們說,大抵是郎君們之間的那點事,不方便告訴咱們知道。”
宋樂儀挑眉:“尋花問柳?不能夠吧。”
趙盈抬手就去掐她臉頰:“好好的名門貴女胡說些什麼呢?”
她笑著開啟趙盈的手:“什麼名門貴女,便是要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一句話,一步路,都要再三掂量,思前想後?那我可不做名門貴女。”
她欸著又問:“你就沒問過薛閒亭嗎?”
趙盈搖頭:“我對沈明仁無意,他要不是沈殿臣的兒子,我連多看他一眼都懶得看。
薛閒亭為什麼討厭他,疏遠他,知道或是不知道,意義都不大。
前些天我還勸薛閒亭來著,別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和心力,這話今天再勸表姐一回?”
宋樂儀哼了聲:“他既是沈殿臣的兒子,那就不是不相干的人,若真是不相干,帶上他一道去揚州府做什麼?”
她一面說著就丟了個白眼過去:“咱們自己人辦任何事都極方便,多出一個他,反要留心提防,現在跟我說什麼相干不相干的話?”
本來就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