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未見,小胖子體型倒沒變多少,眉眼雖然長開了一些,但長亭還是能認出來的。
這玉堂琴也夠離譜的。
現在都跟著大公主回京了,宅院也安置妥當了,倒不去買幾個奴僕,門上當值的總要有吧?
就叫這麼個小胖子成天守著門不成嗎?竟像他在妙清山時一般無二。
長亭退了半步:“燕王殿下要見你們先生,你去告訴一聲。”
卻不料那小胖子哦了一聲,費力的把門給完全拉開了:“你們進來吧,先生說燕王來訪叫我直接請進門的。”
長亭一怔,提步下臺階,快步回了趙承衍身邊,低聲把小胖子的話複述給了他聽。
趙承衍唇角一揚:“他早知道我會來。”
卻不親自來迎。
這行事作風的確很玉堂琴。
他甚至都不是在正堂會客廳見的趙承衍。
彼時小胖子頭前引路,就那麼七繞八拐的,趙承衍甚至還在西南角瞧見置好的曲水流觴。
周衍還挺費心的。
前些日子知道他忙著置辦宅院,起初還以為是他手頭富裕,現在又升了官,做了趙盈跟前的紅人,想著給自己換個大點兒的宅子呢,卻沒想到宅子是給玉堂琴準備的。
曲水流觴,附庸風雅。
玉堂琴卻配不上。
小廂房坐落在東北角,佈局有點像四年前他所見的茅草屋。
趙承衍沒進門,大約過了半盞茶,玉堂琴推門出來,看見他時,長舒口氣:“殿下是興師問罪而來,卻也非要我出門相迎嗎?”
“你知道我會興師問罪,還跟著她下山入世?”趙承衍負手而立,半步也沒挪動,神色清冷,嗓音更清冷,“四年前你答應過我什麼?言而無信,你在我這兒又多了個新的印象。”
他就知道。
玉堂琴幾不可見的嘆氣,側身把門口讓開:“殿下還是進屋說話吧。”
從回到京城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等趙承衍找上門。
其實他大搖大擺的回京,最先來找他的,應該另有其人,至於是姜承德還是別的什麼人,都無所謂。
然則眼下那些希望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的人都為朝中事絆住了腳,他才能有幾天清淨日子過。
倒也不得不說趙盈足夠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