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手下可用什麼人,徐冽向來都能呼叫。
“順天府現在是怎麼說?”
薛閒亭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但也知道這案子複雜。
而且我聽到的訊息是,前些天孫家小女走丟時,順天府就有一個小推官去曹墉之那兒回過話,他以為此案複雜,該在城中加派人手巡邏,以防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尤其是朝臣府邸,家中有七歲女孩兒的更要小心防備,希望曹墉之以順天府的名義出個告示,令各家重視,嚴加看護家中女孩兒。”
宋樂儀氣的拍扶手:“連個小小推官都有如此警覺性,曹墉之這個順天府尹是幹什麼吃的!”
趙盈也冷笑:“曹墉之所求向來是無功無過,能在順天府尹這個位置上一干八年,他靠的不就是這點左右逢源的本事,他要是個有真才實學的,早該慧眼提拔奉功。
底下的人向他進言,他非但不會聽,恐怕還覺得手底下人多事,徒生事端。”
薛閒亭接了句不錯:“但眼下他可急了。”
能不急了。
徐熙既是徐照的掌上明珠,她親媽還是韋一行的掌上明珠呢。
韋一行嫡子庶子生了不少,女兒卻就得了一個,當年許婚,那真是千挑萬選才選定了徐霖,十里紅妝,風光大嫁。
他做樞密使,在京城中,一點兒不掩鋒芒。
現在去街上隨便抓個老百姓來問,誰都記得八年前樞密使府嫁女的景象。
那排場,那陣仗。
閨中女出嫁嫁妝多為六十四抬,便是再富貴些,有權勢些的人家,添上幾抬,至多也不會超過八十八抬。
天子腳下,韋一行硬是把他女兒的陪嫁嫁妝添到了一百二十八抬,足足翻了一番兒。
曹墉之有多少膽子夠韋一行去嚇唬的。
一個是分掌軍政的樞密使,一個是天子倚重的禁軍統領,薛閒亭都能聽到的訊息,這陣風只怕早晚傳到徐府和韋府。
“他是活該。”趙盈往屋外看,簷下冰凌正好掉下一掛,落地而碎,晶瑩散了一地,“權貴之家出了事,他才肯重視,這樣的人為順天府尹,簡直是荼害京中百姓。”
宋樂儀說是啊:“如果不是徐熙走失,那劉屠戶和孫鐵匠家的孩子,曹墉之只怕未必費心去找,連案子也一併擱置。馬上要過年了,等到復朝就得到十六,又要拖上一個月。”
“可究竟是什麼人,在京城中如此行事,擄走七歲女童又因為什麼?”趙盈捏著眉骨,“把手伸向徐家,不像是擄錯了人,鬧出的烏龍。”
徐熙那樣的小寶貝,錦衣華服,如果是尋常拍花子的,在京師之中絕不會動這樣的孩子。
對方顯然是特意挑她下手的。
“這案子只怕還要動用大理寺和刑部去追查。”
薛閒亭眉心一攏:“你也想插上一腳?”
“沒興趣。”趙盈人往椅背上懶懶一靠,“徐冽要是著急,我倒是不介意替他查一查,他不急,管我什麼事。倒是你說的那個順天府推官,順天府中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啊。”
她笑著叫書夏去前頭請周衍來,轉而才又去問薛閒亭:“你對這事兒有興趣嗎?”
薛閒亭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說有興趣:“我一會兒就去找杜三。”
“其實你可以試著去找找嚴尚書,不如去問一問,徐珞那天是怎麼想到帶著妹妹鑽狗洞溜出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