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二先收劍勢,玄衣男人劍尖向上一挑,方向雖變,可長劍仍舊擦著徐二左臂過去。
“劍氣也是能傷人的。”
薛閒亭握拳,把徐二拉動韁繩的動作看在眼底,呼吸微滯:“他受傷了。”
趙盈聞言心中一緊,再看徐二還要再動,她坐高臺上,沒辦法插手場上對戰之勢,聲一冷:“你去告訴高良騫,讓徐二退下來!”
薛閒亭正要起身,那頭姜承德已經站起來,往點將臺前端挪去幾步,朗聲笑著打斷了對戰局面:“司隸院的小校尉想下場試上一試,卻也要遵循點到即止的規矩,永嘉殿下還在高臺上坐著,這樣殺招畢露,豈不丟了你上司的臉?還是一旁退下吧。”
徐二深吸口氣,見如此自不好再提劍去戰,放朗聲回了一個是,駕馬退到一旁下了場。
他回趙盈身邊去的時候看起來一切如常,趙盈面色微寒,待他站定,她一抬手,在玄衣男人長劍擦過之處輕拍一把。
徐二果然吃痛倒吸了口氣。
趙盈冷笑:“逞能?”
“是我一時大意,疏忽了。”
死鴨子嘴硬。
“先回去看你的傷勢。”
她作勢要走,徐二卻叫住她:“殿下不看了?”
趙盈橫他:“不看了。”
徐二唇角拉平,情緒低落。
薛閒亭路過他身邊時在他肩膀上輕拍一回:“沒事,回去再說。”
·
周衍本以為趙盈要在西郊練武場最少待上半日,沒想到不到午飯時就回了司隸院,而且瞧著她身後的徐二情緒不高的樣子,他迎上去兩步:“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讓人去請個大夫來……”
“殿下,只是劍氣所傷,擦破了一層皮,不用請大夫,我自己有金瘡藥,上了藥養兩天就沒事了。”
趙盈冷哼一聲提步往正堂去。
周衍驚詫:“你受傷了?”
徐二眉眼低垂不吭聲。
薛閒亭搖了搖頭,領他二人跟上了趙盈的腳步。
等進了門,見趙盈面色不善,翹著二郎腿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他心下無奈:“江湖人,大多如此,你置什麼氣?”
趙盈卻不理會,徑直把目光投向緊跟進來的徐二:“跟了我,你還算江湖人嗎?”
“不算。”徐二聲也是沉悶的,“是我大意,讓殿下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