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能不能找回來他真的不知道,畢竟連殿下都說,不知道。
他更是毫無頭緒。
嚴崇之回刑部去仔細調查,到現在也一點線索都沒有。
殿下是想叫他從張家雜耍班子入手去查檢視,但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兒。
澤星以死告發,背後主使之人脅著人家一條命,也要在年前鬧出這樣的動靜,怎麼會輕易讓他們把徐熙找回來。
嚴崇之曾在刑部大堂上問過澤星——是不是殺了徐熙。
姜承德等人在太極殿鬧的今上禁足殿下,他們心裡便都很清楚,徐熙是凶多吉少。
徐珞稚嫩且天真的臉就在眼前,眼底的希冀更藏不住。
徐冽也很想哄一鬨他,只是開不了口。
他手尚未碰到徐珞面頰,沉悶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誰許你進我家的門!”
徐珞沒由來打了個哆嗦,緊跟著連退三步,遠離了徐冽身前的位置。
那聲音再熟悉不過。
幼時他是練武奇才,徐照手把手的教導,無論酷暑還是寒冬,每日晨起都會先檢查一遍他的拳,年紀稍長,又換做各樣兵器。
十二歲那年徐照親送他上天門山學藝,三年後學成歸來。
那時徐照關愛他,拍著他的肩膀說,我兒必成大器。
過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現,無不可笑。
徐霖已經起了身,徐冽卻端坐著一動未動。
他只側目去看,徐照沉著臉正進門來。
為徐熙走丟之事,他苦悶多日,精神稍有不濟,往日的意氣風發褪去一些,連眼底的傲氣也被磨滅三分。
徐照看他端坐不動,嗤笑道:“庶子無禮,你一白衣之身,也敢端坐我徐家堂上。”
徐冽眼風掃過:“徐統領說錯了,周大人請出皇上口諭,調動你禁軍三千全城搜查走失女童,你雖為禁軍統領,然此案以我為主事,我今日端坐你徐府堂上,有何無禮之處?”
徐照擰眉,橫眼去看徐霖:“你許他進的府?”
徐霖左右為難。
一面是冥頑不靈的父親,一面是恨意已深的弟弟,兩個都是倔脾氣,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徐珞壯著膽子上前去,小手一抬,牽上徐照的大掌:“祖父,六叔是為了尋妹妹來的。”
徐照一向疼孫子和孫女,聽見那一聲六叔也照樣面色鐵青:“哪個是你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