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不是不著急,只是不願與他共事。
這就是徐照的態度。
他的確是冥頑不靈。
徐冽深吸口氣,幽深的眸只在徐照身上停留一瞬,唇角上揚的弧度滲出譏諷之意,拱手一禮:“告辭。”
他果真轉身就走,徐照還端坐未動。
徐霖著急,叫了聲父親。
眼看著徐冽人出了門,徐照面上才有所鬆動。
徐珞是個極會徐照眼色的,見狀提了長衫下襬,小跑著就追了出去。
徐霖抿唇:“父親?”
徐照閤眼擺手叫他去,他才忙不迭也跟出了門。
月洞門外徐珞扯著徐冽的袖口不叫他走,身後徐霖已經追了出來。
徐冽面色倒沒多難看,撥開徐珞的手:“大哥,我沒事。”
徐霖不由嘆氣:“你也不問問……”
他話沒說完,見徐冽面色不善,便改了口:“算了,又鬧了個不歡而撒,可你打算今後就一直如此嗎?
且不說搜查幼童一事你為主事,我看永嘉公主行事,怕是想你入朝,之後仍在他麾下效力。
六郎,你曾是武狀元,你的本事,皇上是知道的。
這些年,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不管皇上他再如何,於知人善用上,還是沒得說的。
永嘉公主不是希望你入朝,而是希望你入軍中,她是何用意,我與父親都看得分明,你不是糊塗孩子,自然也懂的。”
“大哥不必勸,殿下說過,予我時日考慮,此案了結,願不願意入朝為官,她都尊重我的意思。”徐冽揹著手,“眼下我心中已有了主意,大哥也知道我,從小就是這樣的脾氣,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無拘無束,沒人管著,性子養的更野。
殿下以誠心待我,我自然力所能及的回報她。”
“六郎!”徐霖眉頭緊鎖,“當年父親不願讓你做那個武狀元,也是為了——”
“這些話大哥當年勸過我了!”徐照揚聲打斷他的後話,神色寡淡,卻好似此刻所言與他皆是無關的,“昔年朝中少戍邊之將,皇上才提了一科武舉,誰中了武狀元,誰便要到北境去帶兵,去駐守。
我徐家男兒皆是自幼習武,兵法謀略也精通,大哥你願意棄武從文,我卻不願,這就是我的態度。
莫說是駐守邊疆,就算是北境戰火再起,要我戰死沙場,我也是為國捐軀的鐵血男兒!
徐統領替我決定了我的人生,就憑他生下我嗎?
他上過戰場,負傷後回京入朝,一步步做到禁軍統領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