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拱手做禮:“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
正因為她不是個廢物,所以每每行事,都自有主意和章法。
這半年以來,她確實也有過貪功冒進之時,然則事後也能處置妥當。
只不過是他……太多心。
“臣知殿下有膽識有魄力更有能力,只是免不了總要為殿下擔憂,這毛病只怕是很難改了。”
他臨走前,低嘆了一番。
趙盈沒留他。
等人走遠了,趙盈才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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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程大放厥詞的訊息一經傳出,宋懷雍就帶著宋樂儀登了司隸院後宅院的門。
趙盈自己根本就是沒事人,這話卻委實把宋懷雍兄妹氣得不輕。
“他除了說這些混賬話,可還有輕狂舉動嗎?”
趙盈嗑著瓜子說沒有:“他沒那麼大的膽子。”
“我看他膽子已經夠大了!”宋懷雍黑透了一張臉,張口啐了一聲,“父親已經寫好奏摺,明日早朝就上折參他爹!成國公府養出來的好兒子,進了京竟敢到你門前來猖狂!”
宋樂儀坐在她身邊也說對:“簡直太放肆了。”
“你們別生氣啊,這話是我安排人傳出去的,不然他在我這兒說的話,怎麼外面全知道了?你們該不會以為辛程自己散播的吧?”
“那也不行!他最起碼是——”
宋懷雍聲音戛然而止:“元元?”
“表哥你看,我們都沒料到辛程敢到我面前說這些,可他也一定沒料到我敢把事情鬧大散播出去,不是嗎?”
她把瓜子仁分給宋樂儀吃,一面又說:“舅舅參成國公,他又不怕,不然外面傳言一起,他們兄弟也該來與我賠禮,現在滿城風雨了,人家不動如山,面都沒露。
他們兄弟進京,辛恭是為襲爵加官而來,辛程可不是。
他本就有備而來,即便事發突然,也總有應對之法。
是以舅舅上一道奏摺,頂多是父皇派人到河間府把成國公罵兩句,無關痛癢的,那是河間辛氏,你以為是沈明仁嗎?”
“所以你又打算做什麼呢?”宋樂儀推開她的手,沒接那些瓜子仁,“既知辛程有備而來,既知他也向姜家示過好,今天這一出,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