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卻無所謂,甚至笑著應他:“好的呀,皇叔喜歡那樣的晚輩,我便是那樣的晚輩,討了皇叔高興才是最要緊的事。不過眼下,說正事兒?”
“玉堂琴當年同阿姊的一段往事,是他自己借力打力,才造成最後那樣的局面的。”
趙盈面色一緊:“我當日也想到過,如果不是他親口承認,誰又會知道他心尖上放著的,此生非她不娶的就是關明初,從而給關明初招來殺身之禍,可有些地方,我還是想不通……”
“你想不通是因你沒他那樣歹毒的心思。”
提起玉堂琴,趙承衍便總有許多不屑:“我不得不說,他聰明機敏,也確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但這樣的人,若不是忠正之輩,一旦動了歪心思,那便是最歹毒,最冷硬的一顆心。
他所愛從來都不是什麼關氏女。
關氏原可以做她的高門千金,那關家富甲一方,她是家中嫡女,怎麼也不會淪落到隱姓埋名遠走他鄉,而到最後落得那樣下場的地步。
這一切不都因玉堂琴而起嗎?你管這叫愛?”
愛是不會愛的,玉堂琴的心裡連幼年時的情分都未有多顧念著。
青梅竹馬的女孩兒,好好的人生……
“所以他的確是故意叫榮祿姑母知曉關明初的存在,可後來的事……”
“阿姊最是個有勇無謀的人,這些事情發生時我根本就不記事,所有這些都是後來從旁人那裡聽來,阿姊雖不是母后親生的,但畢竟也養在膝下過。”
他深吸口氣,又緩緩舒出去:“阿姊身邊挑唆的人究竟是玉堂琴安排,還是另有其人,我想應是後者。
玉堂琴不過是把關氏推到風口浪尖,試圖激怒阿姊,也給了那些容不得他立於太極殿上的人一次機會。
而他也果然事成——阿姊矯詔至雲南府要毒殺關氏,你既帶了許宗回京,不妨用些手段,好好問問他,他當年怎麼會那樣湊巧,就在雲南府,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救下關氏。
亦或者,你與他在揚州府便有交集,偷天換日,你覺得憑一個許宗到底能不能安排的縝密周詳,滴水不露。
而至於玉堂琴講給你聽的這個故事裡,關氏的那位盧公子是怎麼離的家,他父親母親又是如何肯放他遠走,不去追究,他可有說給你知道?”
“自然都不曾,所以我知他仍有隱瞞,且不單單是這兩件事而已。
可依皇叔所說,當年竟是他安排許宗到雲南府去救人的嗎?”
趙盈心口跳的厲害,她似乎猜得出真相,又彷彿不能。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躍著,她試著從層層迷霧中找到那條通往真相的路。
一旁徐冽朗聲開了口:“他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