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派人到辛府去請,他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門。
雲逸樓在鬧市中,距離哪裡都不算特別近,但也不至於過遠,位置選的極好。
他今日是趙盈宴請的貴客,樓裡的小二見了他自殷情切切的把人領上了樓。
說是要請他吃飯,但根本沒打算叫他點菜,顯然是趙盈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辛程進了門去,揮春和書夏掖著手站的遠一些,他四下掃量過,趙盈面前茶杯裡的茶都只剩下餘溫。
他踱步上前,拱手做禮:“叫殿下久等了。”
趙盈掃去一眼:“坐。”
有些冷淡。
他眉心微蹙:“我得罪殿下了?”
辛程人剛坐下去,趙盈嗤地一聲弄得他如坐針氈。
他再去觀趙盈神色,越發覺得狐疑:“殿下?”
“辛二公子眼線勢力不是遍佈上京嗎?刑部大火你都能燒起來,太極殿上事眼下傳的六部皆知,你卻不曉?”
她也沒說實話。
哪裡就六部皆知。
這也不算什麼要緊的大事,辛家後人的官封而已,當殿爭執兩句,其實還比不上徐冽又立下奇功更能成為談資。
果然辛程眼神更見困惑:“我不知道啊,殿下叫我來,是同我打啞謎的嗎?”
“那你的眼線看來也不多好使啊。”趙盈譏諷道,“姜閣老當殿為你請封,以吏部拖延刁難我舅舅,我怎麼看著,你這明裡未與姜家有任何往來走動,私下裡,可說不準呢?”
辛程登時就變了臉:“姜承德為我請封?殿下沒同我開玩笑吧?”
他這些天往宋昭陽府上跑的最勤,每次去還都不空著手,姜承德又不是不知道。
又是討好趙盈,又是到宋家獻殷勤的,他的選擇其實姜承德早就明白了。
姜承德還會當殿為他請封?
他面色一沉:“殿下可不要中了人家的離間之計。”
“是離間之計,還是你陽奉陰違,我這不是把你叫出來,好問問清楚嗎?”
趙盈尾音往下砸了些,擲地有聲:“辛二公子,你身邊有個十八九歲,容長臉的長隨小廝吧?”
辛程帶進京的除了元寶和招財之外,能近身服侍的都是從小跟著他伺候的,餘下的七八個,也是在他身邊伺候了七八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