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也早就想到了。”
另一個早就嚮導此事的人是杜知邑。
她雖從未入軍中,卻也是讀過兵法的人。
秦況華在南境帶兵五六年的時間,徐冽若是裝出的受傷樣兒,必定瞞不過他。
她飛鴿傳書要徐冽延遲迴京之期,徐冽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便是如目下這般。
周衍抿緊了唇角,看她仍是悶悶不樂的模樣,想了須臾,還是勸她:“徐將軍既是做局,便一定會有分寸,不會真的把自己置於險境之中,殿下也不要為此事自責,若是徐將軍知道,一定也不希望殿下為此而自責的。”
趙盈唇角往上揚了揚:“我有什麼好自責的?這本就是我叫他乾的事。”
她又做回了那個嘴硬心軟,面冷心熱的大公主。
周衍訕訕的收了聲,什麼都沒再勸。
這時候多說無益,勸的再多,徐冽負傷是事實,殿下心裡總會彆扭。
“奉功,你去一趟孫其府上,帶孫長仲到司隸院來見我。”
周衍眉心一跳:“殿下要做什麼?”
她橫眼看過去:“怕我心裡不痛快,要找人撒氣?”
周衍無話,她收回目光,餘光裡全是冷意:“不至於。”
不過多多少少,也有這個原因的。
孫長仲這事兒本可以再等一等。
所謂放長線釣大魚不外如是。
既曉得他有心自毀門庭,其實她什麼都不用幹,早晚有孫其焦頭爛額的那天。
但她現在不想叫這些人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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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突然出現在侍郎府外,門上當值的小廝也吃了一驚的。
他是趙盈身邊的心腹,如今京城中誰不知道呢?
連七歲稚童都知道大公主文得周衍,武得徐冽,何況他們。
但周衍身份又擺在那兒,他們也不敢怠慢。
一直到進府傳話的小廝匆匆跑出來,身後跟著緩步而來的孫長明,周衍臉上的笑意分毫未減。
孫長明今年也不到三十,和孫長仲比起來面相的確更穩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