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子!
他下意識就躬身再拜禮。
一旁孫長明聽了這話只覺得頭皮發麻,便就跟著一塊兒拜下去。
趙盈側膝不受:“罷了,既然都是教子無方,他說錯一句話和說錯十句話本沒什麼區別。”
她似乎倦了,垂著眼皮叫李重之:“你帶孫侍郎父子去,領了孫三公子家去吧。”
李重之哦了一聲應下來,面上還有憤憤不平:“可是殿下,臣以為這樣的責罰未免太輕了。”
孫其鬢邊青筋凸起:“殿下……”
“好了,去吧。”
李重之才咬牙切齒領了人去,顯然對孫家父子不滿極了。
孫其跟著他出門,連多看趙盈一眼都不曾,一路往司隸院大牢去時,也不曾與李重之多說半個字。
人是送走了,事情卻沒完。
孫長仲回到家中少不了皮肉受苦,孫其得知孫長仲出言不遜,不敢再挑事兒上折彈劾她將人扣押在司隸院整整一夜,但之後對孫長仲的看管只是更嚴。
不過要怎麼從孫其書房暗格中探得訊息,那是孫長仲要去頭疼的事,與她無關。
路她擺明了,要怎麼走,得孫長仲自己看著辦。
周衍掖著手進門那會兒她正素手揉著太陽穴,面上的倦色愈濃,似是不大舒服的模樣。
他三兩步進了屋中:“殿下不舒服嗎?要派人去請胡御醫來看看嗎?”
她說不用:“徐冽還沒回信?”
周衍搖頭:“臣覺得……徐將軍應該不會回信。”
回了信說什麼呢?
是她讓徐冽延遲返京之期的,他用了最巧妙不會被人懷疑的辦法,是沒什麼好說的。
秦況華的奏本上說他負傷不宜挪動,但未傷及性命……
徐冽也是犟脾氣,哪怕報個平安回來也是好的。
趙盈嘖聲:“那你去讓徐大和徐三收拾東西往南境吧,臨走前來回我一聲,我庫房裡還收著一棵百年人參,讓徐大給他帶去,等到了南境,飛鴿傳書給我報個平安。”
周衍嘴角一動想勸她,她先橫了一眼過來:“想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