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沒叫把人引上四樓,反倒一早就在趙盈專屬的那個包間裡等人。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回頭看見跟在趙盈身後的薛閒亭時,面色幾不可見的沉了一瞬。
其實似他們這樣的人,若真心不想叫人看出息怒,面上的情緒變化都能掩飾的極好。
偏偏薛閒亭看見了。
趙盈又開始頭疼了。
上次都說明白了,杜知邑還要故意氣人,這可能就是惡趣味?
她踩著步子上前,一個也沒理,徑直往西窗下的禪椅上坐過去,索性一人一椅,誰也不挨著。
薛閒亭見狀只往官帽椅坐過去,也離杜邑知很遠。
杜知邑咋舌:“我怎麼成了渾水猛獸一般?”
趙盈掀了下眼皮:“你查到什麼了?”
他的好殿下啊,還真是身體力行的在告訴他,對薛閒亭的態度一日不改,他就得受一日冷落。
這樣冷漠的態度與做派,便是初見時,趙盈也不曾這樣。
這個看似渾身長滿了刺的女孩兒,其實心裡想維護的人還是挺多的。
她自以為心腸一日堅硬過一日,早晚最後一絲柔軟也會被擠走,實則是想多了。
嘴上說著薛閒亭若不能體諒就該被踢出局,實際上還不是一直在維護著薛閒亭那顆真心。
杜知邑心尖泛起酸澀。
徐冽可以,薛閒亭可以,甚至周衍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就因為他更能品察出她的內心?
原也不是他非要窺視的。
杜知邑無聲嘆氣:“半個月前孫府發生過一件事,沒驚動外頭的人,被孫其給壓了下去。
這事兒是孫長仲身邊的長隨在賭坊贏的高興時,我安排了人做他的好賭友,下了賭桌二人去吃酒,吃多了兩杯隨口說出來的。”
他也不賣關子,緩了口氣繼續往下說:“孫長仲身邊有個從小伺候的丫頭,生的算是清秀,身段極好,又是個小意溫柔的體貼人。
孫長仲一心想把她收房,但他尚未娶妻,孫夫人不許他在屋裡放這樣的人,恐他生事,後來把那丫頭調到了自己屋裡伺候。
半個月前孫長仲的大哥孫長明把那丫頭給睡了。”
趙盈擰眉,薛閒亭也冷了臉:“你會說的委婉點嗎?”
杜知邑橫眉看去:“這種事你告訴我怎麼說的委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