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仲大抵也是真喜歡她,是奔著一個姨娘的名分給她博的,她到孫長明身邊去,連個妾都算不上,到死都只是個丫頭。
好好的一個人,落得這般下場,孫長仲自是恨瘋了。
出事那天,他仗著身上有些拳腳功夫,就去找孫長明打過一架。
孫其仍舊偏袒長子,以他不敬兄長為由險些動了家法,後來是孫夫人勸下的。
孫長仲被關在自己屋裡三四日,此事才不了了之。”
那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不了了之。
孫長仲哪裡是沒心沒肺的傻小子啊,他分明心思深沉。
“他曉得在家裡鬧,沒人向著他,他也討不回任何公道,所以我表姐的百花宴,他本來就是打算去惹一場麻煩,叫尚書府把這筆賬算在孫其頭上的。”
趙盈仔細的回憶著宋樂儀所說當日發生的一切,突然就全明白了。
她拍著腦門兒哦了兩聲:“袁如月和表姐自小不對付,捱了表姐多少次打也不長記性,現在長大了,明著不敢來,就耍陰招。
崔大姑娘往荷塘邊去時她跟了上去,可事實是,她亦不敢真去招惹廣寧侯府的表姑娘,至於怎麼偶遇了孫長仲,那只有袁如月自己清楚。
她演戲一把好手,紅著眼同孫長仲再說上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孫長仲以為是崔大姑娘欺負了她,根本是借題發揮,正好藉此推了崔大姑娘下水。
事情發生了他也不怕,他是為他心頭肉,自然覺得事出有因。
孫其夫婦心裡頭對他或許沒多少愧疚,但事後也不至於為此要打死他,他自個兒哭一場,也就過去了。
但孫其的麻煩可就大了。”
“要是這麼說來,他竟還是個痴情種子?”
杜知邑訝然:“這樣自毀門庭,我若是他,不如尋上孫其的政敵,比如殿下你?”
“自毀門庭和背叛父兄能是一碼事嗎?”趙盈失笑搖頭,“他是打算拖孫其後腿,不叫孫其好過,可沒想過要做孫家的叛徒。”
她眼底光亮閃過,薛閒亭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想試試看收服他?”
“暫時不必。”
她又去看杜知邑:“你的人既然搭上了他的長隨小廝,往後打探訊息也方便。他現在沒這個心,貿然找上門說不定反而壞事。
他要在外招搖,四處給他父兄樹敵,我們只要看著就行。
不過孫其估計很快就能品出味兒,等孫長仲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他要還是此心不改,倒可以想想辦法。”
杜知邑眯著眼說好:“我會讓人盯緊孫長仲的一舉一動,有任何訊息都會及時告知殿下。”